海棠书屋 > 修真小说 > 君知是何昔 > 分卷阅读7
    见动响,顿时躲得如惊弓之鸟。

    被进来的人不知灌了什么药,臭得她直想吐。

    可一双手却是死死地捂住了她的嘴,往她喉间揍了一拳儿,压着她咽下。

    迷迷糊糊间不知被人拖到了什么地方,光亮得她睁不开眼,耳边却是各种欢呼呐喊声,人声鼎沸。

    从夏青昔的身上移开眼,看台上的贺知从一旁小厮托着的紫檀木盘上拿起纸笔,写下了个红字。

    “让你们找个看起来半死不活的,是拿来迷惑人!你们到好,拿来的不仅真的要死不活,还是个女的。女的怎么打?瞧着这样子,喂了药也不一定能打得过!”

    贺知边写边说,却是越想越气,写完后将纸笔往那托盘里一丢,便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让人退下,“等会看要是时机合适,找人动下手脚。”

    小厮只敢回声应着,颤巍巍地便托着木盘下去。

    “贺大人可真爱逛这斗奴场啊。”

    声线带着低沉的磁性,虽薄,含着的阴寒却让人忽视不得。

    顾夜尘着一身玄衣华服,绸缎似的墨发用了个玉冠束着,露出张轮廓分明的脸。

    此刻他已落座,一旁的贺知见了他,惊得连忙起身行礼,“卑职见过顾大人…”

    “坐吧。”一番客套话未说完,顾夜尘却是连眼也未抬地冷冷开口。

    被噎得有些尴尬,贺知也只敢应声坐下。

    “押的红?”淡淡开口,顾夜尘那双黑得深邃的眼里,淡漠得仿佛一潭死水,激不起半分微澜。

    就好似心底打算都要被眼前这个男人瞧去似的,贺知连忙拱手低头,“回大人,卑职的确押的红。”

    “看起来病怏怏的。”

    “卑职来这斗奴场本就是玩乐罢了,也不怎么在乎这些输赢的事。”

    贺知顺口应付着,一幅只贪图享乐的败家模样。

    “哦?听闻贺大人在这斗奴场里可是赚了不少银子。”

    顾夜尘半分敷衍的机会也不肯给,语气微扬,直直地便点了实情。

    贺知听此,心里绷了根弦,脸上却依旧挂着笑地回话,“大人缪赞了,运气使然而已。”

    “自是运气好,贺大人娶的那有钱妻,可是羡煞了多少旁人。京城里到现在都还有不少人在夸贺大人好福气呢。”

    顾夜尘眼皮半抬,睨了一旁的贺知一眼,话里依旧是打趣的意味,但落在有心人耳里,却是变了味的。

    贺知依旧笑得尴尬,对不上话来,便只一个劲地劝茶。

    “不了,我还要看看贺大人这次的运气,是否还能像往常一样好。”

    嘴角一勾,顾夜尘从鼻腔里发出声嗤笑。

    贺知听了,也顾不上什么尊卑有别,起身道了句内急便慌张着朝着外面走去。

    第12章 今日何日 逃出生天?贰

    围住场子的,是足有八人高的光滑水泥墙。

    再望上去,便是看台。

    一层层向外蔓延出去,每处都设了案几糕点,茶水也自是不在话下。

    坐在看台上的人,神色都不尽相似,有人一脸淡漠,有人只道是看个乐子,也有似狂徒般的赌者,眼中全是对输赢的极致癫狂。

    在这些人眼里,围在场子中殊死搏斗的,不过是一条贱命罢了。

    带着他们押下赌注的贱命。

    小至一件女儿家的珠花,大至几百几千两。

    夏青昔不知是该为自己的命这样值钱而感到高兴,还是该为自己将要死在这个地方而感到悲戚。

    以前就曾听人说起过京城的斗奴场,那时她便庆幸自己虽做了扒手,可命至少还留着。

    想不到如今,却是以这般方式见到了人们口中说的繁华之地,噬命之场。

    上方突然而至的古筝声似千军万马齐喑,奔腾袭来。

    在夏青昔对面站着,高约五尺四寸的男子听此音后便带着魁梧的身子朝她冲去。

    知自己是将死之人,夏青昔本也不愿躲的,可看着那一圈圈或不屑,或怜悯的神色,她终是凭着身形的小巧避开了那一击。

    “呵?”只一音节,单薄得好似一阵风就能吹散,再度开口话里含着的嘲讽,却是稳稳地落入了看台上众人耳里,引得一片哗然。

    “生来如此,便活该被践踏吗?”

    对面男子依旧没停下攻击,赤红的眼也出卖了他的早已嗜血成性。

    也对,能在这地方活下来的,已经不能叫人了。

    夏青昔紧攥着牙,不肯泄了心里的那股气。

    她知道自己不是什么好人,做不了渡人的活菩萨,可有时候她就是想争口气,不为了什么,就想告诉自己,她现在活着,是以人的模样。

    但终究是敌不过的,浑身是伤的她又怎能熬得过一个身强力壮的高大男子。

    最后一拳直击面门,夏青昔看着那呼啸而来的手,慢慢闭了眼。

    便是这般死去吗?

    安淇不知过得可安好,齐老头他们现在是否存够了钱,也不知阿寻以后还会不会受到别人的欺负,对了,还有那个该死的,喂了自己毒药的人…

    记忆走马观花地在脑海里过着,夏青昔却只觉得好像找不到个能让她静下来的画面。

    一切纷纷扰扰,她只觉得,像她这般的人,好似也活得够久了。

    想着,夏青昔却只觉得五脏六腑都烧了起来。

    热血翻滚,从口鼻里溢了出来。

    看台上的顾夜尘觉得红方的女子带着几分眼熟,却始终记不起名来。

    “主子。”

    身后传来叶文的复命声,他却只细细茗着茶,被抓回来的贺知已丢了原本的镇定,跪在地上浑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