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德妃的意思。皇后和德妃向来不和,既然这琴没什么不对,想必德妃是想赶在皇后之前拉拢娘娘。”
不论是试探还是拉拢,德妃无非就是想把皇后拉下凤位,自己坐上去,若真有那一天,德妃又怎能容得下她。
老皇帝在位时,德妃和皇后曾经对她做过那么多过分的事,她的忍气吞声只是因为爱着魏承越,不愿他为难。但她又不是傻,重新入了大昱后宫,现在就是加倍奉还的时候。
“以后不论是哪位嫔妃到关雎宫,都要以礼相待,送来的物件统统收下,不但收下,还要还礼。”
皇后和德妃的平衡之势,她偏要打破。
又拍了拍茉如的手,示意她不用再继续揉肩。
“王贯,还什么样的礼,今后你看着办就好。以后不论是陛下赏赐的还是其他嫔妃送来的,你们二人若有喜欢的拿去就是。”
南巡假死逃出恢复记忆后,她回想过往,觉得自己唯一亏欠的就是王贯和茉如了。
王贯明白赵清音所想,但茉如却是不知的,忙跪下道:“这,这太贵重了,奴婢无功不受禄。”
赵清音笑道:“听说你同王贯都是关雎宫的老人了,你们自己商量就好。”
“好了,既然陛下不来,我也没什么胃口用晚膳,这里不需要伺候了,你们都退下吧。”
从康婕妤踏进关雎宫到现在,耳边终于清静了,赵清音走到了七弦琴旁,坐下来,位置刚好。随意拨动琴弦,也是根据她的习惯调好的。王贯果然懂她,这些细枝末节都考虑周全了。
这两年在外漂泊,原本用来抚琴的手,都让贺南修逼着拿剑了,如今是剑没学会,抚琴也有些生疏了。
随意拨弄了两下,生了些兴致,断断续续奏着,但始终奏不出满意的曲调。
天色渐暗,茉如进来伺候用茶。
赵清音按住琴弦,琴音停了下来,就听得屋外淅淅沥沥的雨声,“这是要到雨季了吗?”
茉如道:“还有几日就是清明了,最是雨多。”
清明是悼念死去亲人的日子,她不禁想起了父皇母后和皇兄,心中难过起来,这两年,每到清明她都要烧些野纸祭拜,今年恐怕是不行了。
“我累了,就寝吧。”
赵清音躺在床上,听着淅淅沥沥的雨声,想着年少时光,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渐渐迷糊起来。
身后突然一重,赵清音下意识往里挪了挪身子,酒气夹杂着潮湿的龙涎香味扑鼻而来,一个沉重的手臂揽在了她的腰间,赵清音瞬间清醒了。
“阿音,我好想你。”呢喃声从背后传出,她直愣愣僵住,一下也不敢动。
第9章 同去 阿音,你别动。
不消片刻,魏承越身上的湿气蔓延到了她的背后。这人既然淋了雨又饮了酒,就该回紫宸殿沐浴更衣就寝,怎得这般糊涂,跑到她这里来了。
皇帝半夜来,一下子惊动了关雎宫值守的宫女太监,高三福也候在门外,她细细听着动静,坐起身想喊人进来伺候魏承越换去湿衣,再不换床榻都要湿了,自己也睡不成。
谁知刚一动作就被一个结实有力的臂膀压住。
“阿音,你别动。”
“我不是阿音。”赵清音说的声音不大,却一字一顿,很是用力。
身后的人沉默片刻后,长长一声叹息:“哎——”
又收回了压在她腰间的臂膀,“长宁,你为何提醒?酒入愁肠,朕不过是想做个短暂的美梦。”
他们之间确实有过很多美梦,但美梦早已在南巡遇刺时被惊醒了。
“陛下身上都湿透了,长宁让人进来给陛下更衣吧。”
不等赵清音动作,魏承越先起了身,搭起帷幔,“来人,掌灯。”
高三福和王贯立刻进来点灯,内殿亮了起来。
“准备软轿,回紫宸殿。”
赵清音一听,松了一口气,正要说恭送陛下,就听魏承越道:“容妃随朕一同去紫宸殿,茉如,给容妃披件大氅,外面凉。”
话到嘴边咽了下去,只能任由茉如给她裹上大氅,打着伞,往软轿走去。
雨越下越大,她一个不小心踩到了水坑,湿了鞋袜,但她没有言语,只想着赶快把这糟心的一夜度过去。
来到软轿旁,魏承越先上了轿,又亲自伸手将赵清音拉了上来。
皇帝的软轿足足有普通的三个轿子那么大,赵清音坐在又厚又软的垫子上,空气里龙涎香气弥漫,面前还有个小桌案,旁边固定的盒子里放着笔墨,虽然下着大雨,但抬轿子的人走得很稳,一下都没有颠簸。
这顶软轿,她之前也是坐过的,还曾靠在魏承越肩头小憩,也曾在这桌案上描绘过红梅。
那些自在,如今都成了拘束。
“阿嚏——”赵清音打了个喷嚏,她揉揉鼻子,裹了裹大氅。
魏承越只是冷清地偏头看了一眼。
她现在浑身不舒服,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