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门“咚咚咚”响了起来。
王贯搬起旁边的石头砸晕了小厮,两人往后门跑去,不过这砸门声也惊动了染布坊的人家。
赵清音和王贯打眼一看,今日可是清明,一直下着小雨,这院子里一匹布都没有晾晒,想要不被发现,只有先躲在大染缸后面。
从后院走出来几人,还没走到门口,大门就被砸开了。
一看见这些闯进来的家伙手里都拿着剑,身着绢布甲,腰间都是活舌扣皮带,脚穿粉底薄靴,不是军队的就是官府的,马上开口道:“官爷有什么事?”
“搜!”
金吾卫才不理会他们,将他们粗鲁拨开,涌进来开始搜找,眼看着就藏不住了,赵清音干脆搬起石头,砸烂了染缸,大块的染缸碎片和浑水趟了一地,暂时阻拦了金吾卫的脚步。
趁着这当口,两人往后院跑去,穿过后门来到了另一条街上。
但阻挡也只是一时的,这些金吾卫们想来是不追到他们不罢休,跟在后面穷追不舍。
王贯没练过武,她也是个半吊子,两个都有些跑不动了。
待跑进一个黑乎乎的巷子里时,实在累得不行了,赵清音弯下腰,扶着膝盖大口喘气,就在她视线看向王贯腰间时,突然想到了什么。
第18章 危机 她看清了领头那人的脸……
之前他们出宫闹了事,京兆府尹这个说辞一向百用百灵,即使有人不相信,她也能大明大方往那衙门去,惹得京兆府尹或者县尉亲自出面解决,从来没拿出宫令牌说事,如今出了事,想的方法也是类似的,早就把这个物件给忘了。
赵清音对王贯喊道:“快!出宫令牌。”
虽不知道能不能化解危机,但现在他们也没了别的办法。
王贯正要掏令牌,就看见迎面有一队人马朝他们走了过来,打眼瞧去,竟然也像是金吾卫的模样。
赵清音心里骂了一句,一帮心胸狭窄,小肚鸡肠的家伙。
如今当真是前有狼后有虎。
赵清音也不走了,就站在巷子中央,等着两队人马汇合,反正逃也逃不出去,就只有用手里的出宫令牌搏一搏了。
正这样想着,迎面的队伍已近在眼前,从明晃晃的手执火炬中,她看清了领头那个人的脸。
赵清音一时不知是喜是忧,这人还真是不禁念叨,白日里用他打幌子,现在就这样见面了。
也不知道苏木有没有看清她,可千万别误伤了,赵清音招手大喊了一声:“苏木!”
苏木一听,马上向她这里走来,待看清后,立刻抱拳行礼,“容……”
“容什么容,现在你们金吾卫是什么都容不下了吗?”赵清音马上打断了他的话。
后面的金吾卫也追了上来,在看见面前站着的是苏木时,脸色一变,扔下手中要砍杀过来的长剑,单膝跪地抱拳,“苏……苏将军。”
“你们这是做什么呢?”苏木一张冷冰冰的脸,不怒自威。
跪在最前面的那人结结巴巴道:“是他们说认识将军您,他们……”只说了一句话就察觉出了不对,他抬头看着自家将军对这小公子一副恭敬的样子,实在说不下去了。
他说不下去了,赵清音可是有好多话要说,“苏木,我说我认识你,他们偏不相信,非要追着我们跑,要不是遇见你,我和王贯现在怕早已经是他们这些人的剑下亡魂了。”
这可了不得,整个上京能直呼苏木名讳的,恐怕没有几人,跪着的金吾卫面面相觑,心生不安。
赵清音压根没意识到称呼问题,此刻既不是在宫里,又不是正式场合,况且她陪着魏承越出宫,都是苏木在身边保护,在外不方便称呼将军,都是直呼姓名,再者,在赵清音心里,和苏木早就是旧相识了。
但对于其他人来说,这可是不得了的事。
“将军,我们错了,还望将军念在我们不知情的份上,轻饶。”那几个金吾卫马上磕头求饶。
苏木神色如常,“回营后自请二十军棍!都起来吧。”
“是。”
这些人起身站到苏木身后的队伍最后,苏木看向赵清音伸手道:“这边请。”
背过人马,苏木行礼,“容妃娘娘,末将护送娘娘进宫吧。”
“不不不,”赵清音忙摆手,有点尴尬地说道:“我们自己能回去。还有,那个……苏木,不,苏将军,我私自出宫这件事,你可千万不能让陛下知道,就算是我欠你一个人情如何?”
苏木沉默了,半晌不说话,赵清音有些着急,“我许你一件事如何?只要我能做到的,苏将军开口,绝不推辞。”
“末将并非此意。”苏木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娘娘,陛下已经知道了,是陛下让末将派出整个上京的兵力寻找娘娘下落。”
什么!赵清音险些昏过去,这个魏承越祭祀大典结束后不好好在紫宸殿追思,非要找她做什么。
“还是末将护送娘娘回宫吧。”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