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窗外的老嬷嬷还不知发生了何事,一头雾水地又来催促着:“殿下真的不需要老婆子进来帮忙么?”
王修戈僵直立在床边,那张俊脸上表情青红交错,差点儿没将手里的“古玩字画”给投进火钵子里再燃一把火烧了,蜡烛忽然灭了一支,将打在他鬓边的一点白光蚕食而尽,他磨牙道:“姬氏。”
不等姬嫣抬起头,便听见他冷冷的质问:“你想孤与你做这种勾当?”
“……”
这根本不是想与不想的问题,而是必须。
但姬嫣说不了话,她吓得差点缩成了鹌鹑,可没能够保护自己,没有力气的两只小手就被他抓住了,王修戈单膝跪上榻,不由分说,便将他的太子妃按在了里侧,低头,俯瞰着她因为太过紧张而不断发颤的眼珠,连带着上那边根根挺立的睫毛,也随之如水草般不断浮摆。
“想,还是不想?”
他对强迫女人没有半分的兴趣,只要她说一句不想,从今以后,他自然都不会碰她一下。
“……想。”
姬嫣将脸扭到旁侧,柔软的嗓音哆嗦着,颤颤地回。
可惜了这在比人听起来堪比黄鹂般动人的柔美声音,也没换得太子的一丝怜惜,他在她话音落地之后,就低头吻住了她的嘴唇。
唇瓣贴住的那一刹那,身后的侍女婆子蜂拥而入。
因为太久没等到太子殿下的回答,而屋内灯又亮着,人影照在红纱窗上,不知说着何话,嬷嬷担心,毕竟当时给太子教导夫妻之礼的时候,殿下极不耐烦,将她送来的一应参考物件全随手抛了。
可是万没想到,嬷嬷一进来,见到的却是太子将太子妃压在榻上亲嘴的画面。刹那间好几个少不更事的宫女都红了脸颊,嬷嬷更是连连请罪,拿臂膀当笤帚使,将一干不相关人等全扫了出去。
随后,她贴心至极地关上了门,心落回了腹中,暗暗念叨了几声阿弥陀佛。
元后娘娘若在天有灵,今日必当欣慰了!
王修戈停了下来,再看他身下的新婚妻子时,她娇美绝俗的脸蛋上,鲜红的口脂抹得满嘴到处都是,像是喝了生血一般,料到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实在厌恶女人的唇脂涂在自己的脸上,他嫌弃地伸手,拿手背用力揉去了自己嘴角上的红痕。
软褥子间,女孩儿悠悠睁开了眼睛,一双水眸雾蒙蒙的,但又清清亮亮的,完全没有受到任何俗物污染。
他便愈发讨厌这种感觉,就像是煮鹤焚琴,牛嚼牡丹,自己正在玷污这种青瓷白玉般美好的东西。
虽然她也想要,但他却忽然不想给了。
可就当他心中开始打退堂鼓的时候,她又定定地望着他,像是鼓足了勇气一样,用最温柔的声音问出最残酷的话:“殿下,你不会吗?”
王修戈有当场拔剑杀人的冲动了。
如果是哪个不开眼的如此质疑太子,不死也该脱层皮。
可面前这个女人不行,他要是不给她点颜色瞧瞧,那便是做实了自己不行!
王修戈胸口闷胀,冷冷地“哼”了一声,起身,从地上拾起他丢落的图册,展开来,一幅一幅地看了个遍。
姬嫣没想到他确实不会,而且一心向学,现在看得专注入迷起来,脸上也不见有多少恚色了。
少顷,他将东西一扔,停在了姬嫣的婚床边,漆黑的眸深不见底。
她教他看得心里七上八下的,怦怦直跳。
王修戈道:“试试就知道了。”
他再度朝她压了下来,姬嫣实在承受不住他的重量,“嘤呜”了一声,他疑惑地抬起半边俊脸,朝她看了眼后,便将她抱住,放正了位置,令她的后脑靠住柔软的枕。
一只手握住了她的细腰。
“姬氏。”
他依然毫不客气,口吻极硬地唤她。
但姬嫣居然已经习惯了他的这种叫法了,她虽惊慌地绞着手指,却还是勉作镇定地回应“嗯”。
王修戈道:“孤对强迫女人没有兴致,娶你只是因为父皇赐婚,相信你心中大抵也如我一样情非自愿,既然你说,不行周公之礼就是羞辱,那孤不羞辱你。孤得了你的身子,便也许你,倘或将来,在孤登基之前,你有求去之意,只管提出和离。”
姬嫣吃了一惊,没有想到新婚当夜,她的夫君竟对她说了这样一番话。
新婚之夜,他就提到了“和离”两个字。
可是她真的没有抱着这样的念头来。
妾拟将身嫁与,若非见弃,岂敢和离。
她也是想与喜欢的人好好地过这一辈子的。
夜色昏昧,屋内红烛将尽。
她肩头松垮的雪白寝衣滑落了半截下来,露出修长的肩颈和藕臂,线条流畅,肌肤匀净,王修戈晦暗的目光落在她泛着红光的耳垂上,看不清半分情绪,许久,他朝她的耳朵亲了下来,反手拉扯下拉帘帷。
最后的烛火被烧干净了,悠悠地吐出一口残烟气。
细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