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里外外反正都是一家子人,也都没什么。可若是在外头呢?若是同亲王府有宴会,喜宴,就她这样?穿着一身白过去?这不是惹人嫌吗?还有宫宴呢?万一惹了太后姑母不悦,吴府上下还能安枕无忧?”
孟氏突然就不哭了。
她竟没想到这一层。
“那你也不能夺了你姐姐的首饰啊,你这让她多委屈啊。”
“谁说姐姐的首饰在我那儿?”吴蓉贞继续装糊涂。
孟氏这回彻底懵了:“你姐姐的首饰不在你那儿在谁那儿?”
吴蓉贞低头不言。
吴文也楞了,毕竟这件事是他捅出来的。玉姐儿不是派了她房里的丫鬟将那堆首饰给贞姐儿送去了。
难道真如吴敬所说。
她在骗他?
吴敬冷笑:“贞姐儿房间就那么大,母亲若是不信,派身边妈妈去查探,事情真相如何尽数可知。”
孟氏扯了扯吴婷玉的衣袖,眼神责问。
见吴蓉贞脸上全无惧意,神色淡定,吴婷玉也有些迷茫了。难道是小翠独吞了那些首饰?
不可能啊,那丫鬟没这个胆子啊!
“要……要不,娘您派个妈妈去妹妹房内查看?”吴婷玉娇滴滴地建议。
孟氏脸色骤变。
这外头养大的女儿也太不懂事了,姑娘的闺房能随便让人搜的?若这件事传扬了出去,吴国公府岂不被人笑掉大牙!
前几日的风波都未平,想到外头对吴婷玉的流言蜚语,孟氏突然对这个女儿有股子厌弃之感。
不成体统,失了体面。
吴国公也没了好心情,怒道:“好了!这件事到此为止,夫人下去给玉姐儿找个管教婆子学学规矩,贞姐儿也不小了,有些宫规也该学学了。”
吴蓉贞没有注意到吴国公说的是“宫规”。
祠堂内众人的目光跟心思都放在吴婷玉身上,对这个突然多出来的妹妹,一言难尽……
唯独吴护注意到吴国公的言外之意,他冷漠的眸子凝视吴蓉贞。
吴蓉贞只觉得一道寒冰似的视线往她身上投来,令她浑身血液顷刻间冻结。
好冷。
待她回头看向吴护,那道紧盯着她的视线却消失了。
吴护神色冷峻,却是目光平视前方,一个余光都没给她。
难道是她看错了?吴蓉贞心中疑惑。
待她回自己院子,路上却遇到了吴护。
吴护的院子在吴国公府朝最北边儿上,院落偏僻,很少人往那边去,而吴蓉贞的院子却在最南边,是吴国公府最佳地理位置。按理说,两人殊途,不该在她回院子的必经之路遇到吴护才是。
“三哥哥……”
吴护依旧冷冷地看她。
吴蓉贞内心忐忑:“您这是……出门有事?”
她只能想到这个理由了,否则真的无法解释吴护为什么会出现在这。
他们可不同路啊!
这里倒是离府宅大门挺近的,也许他只是想出门,碰巧遇到了她吧!
“吴蓉贞。”吴护冷漠看她,“你可长点心吧。”
吴蓉贞怔然片刻,回过神后,吴护已经离开,只留她一个远去的背影。
……
吴护离府后,径直往郊外的一个屋子赶去。
夜已深,郊外一间茅草屋静落在田野间,寂静无声除虫鸣声外,整个庄子像睡着一样。
吴护轻轻推开老旧的门,门板发出吱呀的声音。
屋子里漆黑一片。
“我来了。”吴护静坐在一处,轻声道,“最近宫里有什么动静?”
屋内突然灯火照亮,烛光摇曳,细看,屋内从房梁到角落都站着人,黑压压的制服穿在身上,竟比黑夜还深沉。
一道尖细的嗓音响彻屋内:“都出去。”
话音落,几道影子瞬间移动,屋内除了那人与吴护,再无其他人。
“宫里一切正常。”那人顺道挨着吴护坐下,“你家呢?”
“家?”吴护只觉好笑,“我早在十五年前就没了家。还是说吴府吧。”
那人沉默片刻,拿起茶壶,给他倒茶。
伴着倒茶的水流声,吴护轻描淡写:“没什么大事,吴文派了一队人前往谷城。”
“去做什么?”
“杀人。”
“杀谁?”
“康家。”
那人倒茶的手突然顿了片刻,一个力没收稳,茶杯水满,茶水往外溢出来。
吴护看了他一眼,端起那杯茶径自喝起来:“那丫头不是吴府千金,真的千金流落在外,吴文那厮最是阴狠,心窝子里有这股气不发泄出来,怎么对得起他血风流的名号。”
那人没有说话。
“你在顾虑什么?”吴护皱眉,“这是好事,等康家人死绝了,那丫头就握在我们手上了。”
那人依旧沉默。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