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任苒就伸出手,阻止了他:“龚警官,我要是你,现在就忙着赶紧去把种花解决了,而不是跑来跟我废话。”
她一脸目下无尘的高冷,换其他人龚屿汐早看不惯了,但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理亏,龚屿汐就是没办法对她怎么样。倒是沾沾,认出龚屿汐就是种花的主人,它好多天没有看到种花了,有点想种花,连带着看到种花的主人都自然地生出亲近来。
沾沾连忙朝着龚屿汐在的方向凑,任苒拉都拉不住它。龚屿汐笑起来,蹲下身,揉了揉它又长又软的毛,意有所指地说道:“看来还是它会看人。”
任苒翻了个白眼儿。
龚屿汐一边摸着沾沾,一边抬眼看向任苒:“任小姐,你的眼神还不如你家狗好呢。”
“呵。”任苒发出一声嘲讽的轻嗤,“沾沾没脑子,当我也没脑子吗?”
她在这儿费心费力的,哪知道这个小畜生根本就不理解她的一番苦心,还对着仇人摇头摆尾。任苒觉得自己一腔苦心付诸东流,好像个被孩子辜负的老母亲,看着沾沾跟龚屿汐撒娇越发糟心。
她用力拉住绳子,想把沾沾拉回来。
“欸,你等等,沾沾!”她伸出手,想要去抱住沾沾,但手伸到一半,不知道想起什么,又缩了回来。
任苒僵直着身体站在那里,已经放弃实际行动,打算用苦口婆心,让沾沾回头是岸:“沾沾,你闻清楚这个人,是不是隔了老远都是一股人渣味儿?别被他蒙骗了,这种人家,根本就不值得原谅,更加不值得托付终身。我去给你找个更好的,你不要再冲着他摇头摆尾了。”
沾沾转过头,小声“嗷呜”了一声,冲任苒露出一个甜甜的讨好笑容,仿佛在说,它就认定了这家。
任苒叹气。
女儿如此不争气,简直让她这个老母亲不知道说什么好。
任苒怒从心头起,根本不想看她女儿,抬脚就走。
沾沾纵然是再想跟情郎的老父亲套近乎,可还记得自己的职责,依依不舍地看了一眼龚屿汐,最终还是小跑着跟上去了。
龚屿汐看着空下来的手,无比怅然地叹了口气。
任苒丝毫不为所动,坚定得仿佛一个女革命党,这要放在战争年代,一般的刑罚还真奈何不了她。
看样子,想要她撤诉,只能从其他地方想办法了。
一想起丁局长那暴跳如雷的样子,龚屿汐觉得,他离人民群众的距离又远了一点儿,回刑警大队的日子遥遥无期,难道他真的要在警犬大队待一辈子吗?
龚屿汐眼前浮现出种花那条傻狗的脸,顿时觉得心脏猛地咯噔一下。
与此同时,裤兜里的电话也惊天动地地响了起来。
他拿起来一看,发现是卢飞宇。
龚屿汐挑长了眉毛,最终还是把电话接了起来。
“儿子,听说你去找那位大美女处理肚子的事情了,战况怎么样啊?”虽然知道卢飞宇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但是一接通电话就听到这些,龚屿汐还是有点气愤。
他下意识地把手机拿远了一点儿:“儿子叫爸爸干吗?还有,我们是处理狗肚子的事情,什么大美女?”
“没说错啊,大美女家的那条狗不也是大美女吗?”卢飞宇听音辨心,“你……听上去情况不好啊,怎么,大美女不撤诉?”
何止是不撤诉,任苒又凶又狂躁,看他哪儿哪儿都不顺眼。龚屿汐顶着太阳,两道好看的剑眉皱成一个“八”字,哀愁得在大太阳底下都能感受到他身上的幽幽之气:“你说,老丁真打算让我在警犬队待一辈子吗?”
卢飞宇一愣。
“我觉得不能啊,”不等卢飞宇说话,龚屿汐就自顾自地找起了理由,“我在刑警大队的时候,也立下了不少功,破获了不少大案要案吧?老丁再不待见我,也不至于这么分不清轻重。那要是老丁本身就打算把我调回去,我求不求她又有什么关系呢?”
这个逻辑简直严密到无懈可击,假如不是忘了丁局长的初衷,那倒是一点儿问题都没有。
卢飞宇等他说完,幽幽地来了一句:“你可别忘了,你去警犬大队是为什么。”
一听,龚屿汐刚刚自我安慰来的宽慰瞬间消失不见。
忘了?
他怎么可能忘!
老丁觉得他性格浮躁,加上之前抓的那个传销集团因为他的关系没能全部抓完,才专门把他弄到警犬大队训狗。
训的还是警犬大队少有的后进生。
卢飞宇好像浑然不觉龚屿汐此刻的落寞,继续说道:“不管你去训狗,还是去找那个大美女求和,都是老丁给你的考验。欸,这么说起来,老龚你拿的是武侠男主角的剧本啊,老丁就是世外高人,没准儿你达到要求了,老丁就传位给你了。”
“什么乱七八糟的。”龚屿汐没好气地说,“难不成老丁还能把他那个局长位置给我?”
“虽然是不能吧,万一老丁有什么破案秘诀呢?他觉得你是个可塑之才,带你一把,也不是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