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蓼丸绫知道现在不是场合,咳了两声,瞬间丢掉乱七八糟的心思,认真地看向伏黑甚尔。
“是你把他丢下来的?”
伏黑甚尔哼哼应了一声:“不行吗?”
“这倒不是……”蓼丸绫看也不看躺在地上拼命地看着她的蓼丸昭夫,忍耐着夸奖的欲望问道,“为什么要这么做?”
尽管她和蓼丸昭夫之间的仇恨深沉不已,但据她所知,因为畏惧伏黑甚尔的力量,蓼丸昭夫对伏黑甚尔还是比较顺从的,基本上都不敢硬碰硬。
伏黑甚尔应该没有针对蓼丸昭夫的理由。
而她有不能针对蓼丸昭夫的理由。
所以,至少表面上,她还要站在蓼丸昭夫这一边。
“我很早之前就说了可以带走你,也可以帮你消灭坏人吧,”伏黑甚尔丝毫不厚此薄彼地揉了揉她的头发,直到完全乱糟糟的才放手,“但是你一直都在抗拒我。”
蓼丸绫咬了咬下唇,眼神复杂:“伏黑甚尔……”
伏黑甚尔自顾自地往下说着:“一开始我以为你是不信任我,就让留美子接触你,结果即使信任了,你仍然不愿意脱离沼泽。这是为什么呢?我一直都不明白,直到现在,我终于明白了——”
“原来是这样啊。”
伏黑甚尔似笑非笑地蔑视着敢怒不敢言的蓼丸昭夫。
“就这点伎俩啊。”
蓼丸绫犹豫了下:“伏黑……”
她的表情有不赞同,但完全是一副“怎么能当面直说”的这种担心撕破脸的忌惮,而没有对内容有丝毫的反驳意见。
被自己的得意之作这样否定,蓼丸昭夫终于忍不住了,气急败坏道:“即使是这点伎俩!只要你们不知道茧在哪里!只要我拥有茧,你们能耐我何?!”
他眉宇间一片沉沉郁气,隐含一丝扭曲地疯狂。
伏黑甚尔眯着眼,手插着口袋,朝蓼丸昭夫的方向走了几步。
蓼丸昭夫瑟缩了一下,显然很惊恐的样子,但很快,他怒气冲冲地朝着蓼丸绫命令道:“你不想要见你的茧了吗?如果你就这么看着,就算我死了,我也不会告诉你们茧在哪里!你就永远跟你的茧分别吧!”
蓼丸绫的身体一僵。
和蓼丸昭夫一起相处那么久,她自然知道这个人的贪婪卑劣,也清楚对方的疯狂。
如果同时失去了她和妈妈,这家伙的确会比死了还要难受——要不是因为这样,她早就行动了。
“用这一招威胁人家小女孩威胁了这么多年,到现在你还觉得能有用吗?区区茧而已,又不是不能再制造一个,至于其他,”
伏黑甚尔站直,嗤了声,
“我妻子还挺喜欢绫的,绫也挺喜欢她,现在又和我儿子关系这么好,做我家女儿我觉得应该没人反对吧。”
蓼丸昭夫:“你这种人肯定不明白的,绫为了组,就算牺牲自己都没有一丝不乐意,更别提只是被人要求做一点事而已。怎么可能有人能替代组——所以,你知道要怎么做的,对吧,绫?”
轮到蓼丸绫颤抖了。
她不情不愿地、深吸一口气才小声请求:“伏黑甚尔,拜托了,不要……”
“你愿意为了一个女人牺牲掉自由和未来?听命于你最讨厌的人的话?”伏黑甚尔漫不经心地发问着,语气中带了一丝□□导,“即使那个女人根本不爱你,只爱她的儿子?”
“你怎么知道哥哥的?!”
蓼丸绫大吃一惊。
“不是问过吗?跟被救了的人类,”伏黑甚尔撇撇嘴,“什么要求都不要,只是询问有没有见过一个男孩,有没有见过自己的哥哥……”
“别说了!”
蓼丸绫低着头,抓着裙摆,表情有些难堪,“我,只是随口问问,替母亲!她很想念哥——很想念织不是吗!那不是我的哥哥,如果没有我,母亲她,就能和织在一起了吧……”
她越说声音越小,也越困难。
眼泪掉落在地上的声音反而响得有些过分了。
即使是分别时毫无高光的样子,伏黑惠也觉得那种表情比她现在好多了。
这种仿佛连自己的存在都厌恶着一样、自卑又可怜的神情,怎么可能会在他的绫姐面上出现呢?简直刺目到让人无法置信吧!?
他想说些什么,可脑海里尽是刚刚相处时,蓼丸绫说起母亲时的落寞和隐含的一丝复杂,在现在看来不就是难堪吗……从一开始,绫姐的感情就那么深沉了,可他却丝毫不觉。
伏黑惠欲言又止,最后只有攥紧了拳。
绫姐……
而伏黑甚尔还在残忍地继续发问:“你这不是知道的很清楚吗?既然知道你母亲更爱你那个素未谋面的哥哥,为何不直接把一切告诉你哥让他来承担一切呢?既然不受欢迎,为什么不到受欢迎的地方来呢?”
蓼丸绫咬咬唇,用手掌抹了抹眼泪,逐渐冷静下来,随口道:“……伏黑甚尔,现在的你一点都不像你,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