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临近黄昏,向上望过去时风景很美,池信和柳山南往上走,猫咪换柳山南抱着,由于它太沉,jiojio把池信胳膊压出了清晰的爪印。
……
至黄昏时,天边呈现火红的颜色,两人坐在“孤树”旁的草地上,望向落日那头。
“十一回家吗?”
“我们十一没假。”
问之前池信就该猜到了,毕竟她自己也没有。
“那不能回去看爷爷了。”
“爷爷……去世了。”
本来池信只是随口一说,压根儿没往那方面想。
“什么时候?”
“上次我去你家看猫的第二天。”
池信想说些安慰的话,可偏偏一时语塞,倒是柳山南笑得轻松,“没事,过去了,这几年家里人都有心理准备,所以都还好。”
想到那时发出去的信息都没得到回应,就是回青海了吧。
“九十几岁,走得无牵无挂。”
“听田野说,你爷爷是抗美援朝的军人。”
“嗯,我爷爷很幸运,在那次战场上活了下来,之后回到青海建设大西北,一辈子的青春都留在那了,他脖子后面有一道深疤,就是战争留下的,每次我去医院给他按摩的时候都会看到那道疤,太深了……他很早之前把他的军功章都留给了我,他说希望后辈即使在和平年代,也别忘记那段历史。”
池信抬手,搭在他肩膀上,轻轻拍了拍。
柳山南转过来,眼里涌动的泪水用力忍了回去,“池信,谢谢。”
“谢什么。”
柳山南俯身,含住池信的嘴唇,气息涌上来,驱散她想要闪躲的念头。
远方夕阳完全沉下去,不管人们这一天经历了怎样的欢喜和伤悲,大地和天空始终遵循着自己的轨迹,岿然不动。
某种意义上,它们完成了一场无声的治愈。
天光渐隐,回去路上池信回味刚才那个伴随夕阳西沉的吻,好像怀里的猫咪比以往更可爱了一点。
……
从体育公园返程,王梵送池信,田野说和柳山南还有其他事情就不一起了。
深夜的loft公寓里,田野坐在沙发上罕见自己点了根烟,看着柳山南收拾行李。
抽一口,咳嗽两声,再看一眼,双眉紧锁,愁云密布。
两人谁也不说话,气氛死一样沉寂。
过了一根烟的时间,田野终于开口,“你都要走了,何必做这些让她难过。”
柳山南叠衣服的手停下,“我不做她就不难过了吗?”
“我还以为你会为了她留下来。”
“我给不了她想要的生活。”
田野把烟扔进烟灰缸,“你问过她想要什么吗?”
柳山南沉默。
“你都没问过,就擅自替她做了决定。”
“田野。”,柳山南突然严肃,“你知道我要去哪儿,也知道后半辈子我要做什么。”
田野低头,没了刚才质问的气势,“那你爱她吗?”
“比爱祖国少一点吧。”
尽管田野在为池信打抱不平,可柳山南的回答却震到了他,直击心底。
“行,既然你已经决定走了,证明你们之间有缘无份,池信这边我会把能讲的告诉她,以后别联系了。”
柳山南掏出手机,当着田野的面删掉了池信的微信好友,“够了吗?”
田野愤愤一句,“切,渣男!”
“嗯,我是。”,柳山南盖上行李箱,“嘭”地一声。
第16章 他去了边境小城
野餐后两天,池信貌似习惯了柳山南的突然消失,还是像之前一样,没信息,没电话,她因习惯而变得不再心急。
直到给一个遭遇严重车祸的患者做完手术,病人没抢救回来……患者家属带着孩子听到消息赶过来的时候已经晚了,没有见到最后一面。
池信让柏晓天去跟病人家属宣布死讯,可他哭丧着脸,怎么都不肯去。
“柏晓天,怎么着?这身衣服不想穿了是吗?”
“师父,她们孤儿寡母的……我说不出口。”
要不是有其他患者和同事在,池信真想给他一脚。
叹了口气,池信说:“等着吧,我去。”
她从手术室出来,找到在走廊等待的母子俩,女人看着三十出头,孩子也就三岁的样子。
方才批评柏晓天的气场全然不在,她也蔫了,脚步停滞不前。
倒是女人看到池信身上的白大褂,抱着孩子过来,“医生,我老公怎么样了?”
池信深吸一口气,说:“患者送到医院的时候呼吸和心跳都停止了,血压也测不到,口鼻流出大量血液,我们对患者进行了详细的查体,结果是多脏器复合型内脏损伤,并伴有多发性骨折,之后我们进行了全力的心肺复苏抢救,接了呼吸机,注射了升压药和强心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