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宋时打下最后一个英文字母,起身过来。
许轻下意识为他让出一块地方,啃着雪白水嫩的梨肉。
宋时就那么靠在沙发上盯着吃梨的许轻。
许轻被盯得有些窘迫,忍不住开口:“你老看着我干吗?”
宋时忽然拉着她站起来:“我带你去个地方吧。”
许轻看了一眼漆黑的窗外,问:“去哪儿?”
“去了你就知道了。”
清河镇的繁华都集中在清河街这一地带,只是现在过节,大部分商铺都早早关门了,难得如此安静、冷清。
吉他店大门紧锁。
“这不是蒋晨的吉他店吗?”许轻侧头问宋时。
宋时轻车熟路地从门口盆栽底下摸出把钥匙,打开套在门把手上面的锁。
“宋时,你干吗?”许轻紧张到不知所以,这样会被抓的吧。
“你干吗带我来这儿?”许轻问。
“你这么晚来找我肯定不是吃梨那么简单吧?”宋时似笑非笑地反问。
许轻面上一热,岔开话题:“你和蒋晨是怎么认识的?”
这是许轻一直挺疑惑的事,毕竟俩人有着不小的年龄差。
“他是我哥的朋友,两年前来的清河镇。”宋时说。
宋时有哥哥?许轻从来没有听人说过,他在学校也算是小有名气,却没有人提过他还有个哥哥。
“那你哥呢?”许轻问。
宋时脸色一顿,抿了抿唇,好半天才说:“他离开这儿了。不会再回来了。”
宋时的语气里带着愤慨和绝望,那是许轻没见过的样子。
“这个是什么?”许轻好奇地拿起收银台上的书,边翻边问。
“这木材……”
“这是玫瑰木。”宋时说。
玫瑰木?许轻心想怪不得这么眼熟,这不是之前许建国接到的那份首饰盒订单的原材料嘛。
“就是已经濒临绝种的那个?”许轻再次确认。
“你知道?”宋时诧异。
“之前在网上看过信息,说是巴西玫瑰木已经停产了,但是嫁接种殖的海南玫瑰木还在生产,但是因为难以培育,所以也属于稀少的木材种类。”
“哟,小丫头懂得还真多啊!”门口传来微醺的声音。
宋时和许轻同时转身,蒋晨带着几分醉意靠在玻璃门上。
“没想到你一个小丫头片子,懂得还不少。”他步子不稳,晃悠进店,不似那天见到的温和有礼的男人,此刻他身上带着难以察觉的戾气,说话也轻浮了几分。
“阿时。”蒋晨靠过来,带着些哽咽,“我难受。”
“你上去睡觉吧,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宋时连拉带拽地把他弄到了二楼,这个门市房与二楼卧室相通。
“他没事吧?”宋时从楼上下来,许轻担心地问。
“没事。”宋时下意识地摸衣兜,但是想了想忍住了。
“你给我讲讲手工吉他的事吧?”许轻说,“还有玫瑰木的事情。”
宋时随手拿起一把吉他:“玫瑰木一般用来做吉他的指板,这样音色比较好,而且玫瑰木抗磨,所以相对来说使用寿命会长一些。它和松木搭配的话会使琴的音色更好。”
许轻目光从吉他上移开落到少年的侧脸上,宋时两鬓的头发长了一些,紧贴在耳根处,鼻梁高挺,五官立体,薄唇不断张合发出低沉好听的声音。
她有些溺水的感觉,移不开眼。
宋时讲述完,转头便对上许轻的眼睛。
吉他店的暖橘色灯光洒满在房间的每个角落。
“你干吗这样盯着我?”宋时笑着问。
她的理智像是失踪了,没有半分犹豫,她说:“你真好看。”
4.
上次蒋怡让她画的素描,许轻拿回了家,她看着纸上黑白的人像,想起那天在吉他店里发生的事。
心里突然有了一个急切的想法,她把画纸卷起,到院子里找许建国。
“爸,上次那个人家……”
“怎么了?”许建国专心锯着胡桃木,声音夹杂在嘈杂声里。
“那个玫瑰木有没有剩下的?”许轻问。
许建国放下电锯,抬头瞅着自己的闺女:“你要这个干啥?”
许轻吸了吸鼻子:“没事,就是好奇。”
“仓库里应该还剩些边角料。”许建国摘下手套,拍去身上的木屑,从兜里拿出仓库的钥匙,“去拿吧。”
许轻接过,边笑应着边去了后院仓库。
如果订货的客人不要的话,剩余的边角料基本都会被许建国收在仓库里面,偶尔用来做替补,要不然就留给许轻用来做木雕练习。
许轻做的木质小物件都是用边角料做成的。
她打开仓库的锁。仓库常年存放木材,里面是浓郁的原木气味,好在北方气候干燥,木材不容易发霉腐烂。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