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我好怕。那天我好端端的走在楼梯上,没招谁没惹谁,突然见到一个算命的老头儿……”
盛茵被带偏:“算命的怎么了?”
“算命的没说什么,但是!有一只手,猛地抓住我,就像这样。”
盛彤从被子里伸出冰凉的手,抓住了盛茵。
她被冻了一哆嗦:“你手怎么这么冷?”
“对啊!那个算命的,手也很冷。”盛彤拽住盛茵的手,“我就这样,被抓了一下,回家就病了。但是从监控里看,什么也没有。去医院检查,医生也说我根本没病。但我确实病的起不来了。”
盛茵咽了一下口水,再次看向那副画(假的)。
“我肯定是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缠上了。姑姑,我好惨啊~~~你可一定要救救我,我听说你认识一位很灵的天师。”
陆酽情转过身,憋笑憋的肩膀发抖。
盛茵还以为她在哭,满心激动,一口应承下来:“你放心,我现在就去请高仁大师。”
盛茵下楼,匆匆坐车出门。
盛茵身上放了窃听器,盛家三口+陆酽情一起凑在桌前偷听。
“……高大师,那副画好像真的有用。”
事情已经过去好几年了,高仁都快想不起来了:“什么画?”
“就是您之前指点我,买下的《雪衣女》。”
高仁想起来了:“现在才出事?最近有什么特别的事吗?”
盛茵刚回国,也不清楚:“他能有什么事?就是谈恋爱了,我大嫂跟我抱怨过。”
《雪衣女》对拥有自己的主人有极致而残忍的占有欲,盛彤的“恋情”触发了藏在花里的鬼妖。
盛茵推过去一张支票:“我大嫂想找人收妖,高大师,您替我办成这件事,可以两头收钱。”
高仁摸摸小胡须:“可是,如果盛家公子出事,我也逃不了啊。”
“你的手段,我是知道的。几年前送的画,现在才出事,谁能怀疑到我?你假装替他驱邪,让他几个月后暴毙身亡,谁也不会怀疑到我们头上。”
没多久,盛茵就带着高仁一起回来了。
高仁长着山羊胡,摆足了大师派头,然后要给“虚弱”的盛彤扎针。
盛妈当然不让,挡在前面:“不行,我儿子从小怕疼,不能扎针。”
高仁又要喂药,盛妈再次阻挡,怎么劝也没用。
高仁说道:“既然如此,只能开坛做法了。令公子阳气损耗的厉害,如要开坛,必须有一块金砖镇坛。”
陆酽情看了半天,摸不清他什么路数,也看不出是不是真的天师,又把朱湛叫过来。
朱湛仔细看过,偏头道:“假的。天师眉心都有一点玄光……”
陆酽情盯着他两条眉毛:“什么样的?什么颜色,你没有啊?”
朱湛取下隐符。
陆酽情:“哦,好弱的光。”
朱湛:“……”
就很气。
“一般天师会用隐符遮挡自己的玄光,你不是也用了隐符吗?
陆酽情莫名其妙:“我没有鸭。”
朱湛:“……这些都是天师基础里有的,你没事去论坛看看。而且,你怎么像个天师盲一样?你没用隐符,你玄光呢?”
陆酽情哪知道:“他会不会也用了隐符?”
朱湛:“应该不是,他就没有玄光。你看他连玄镜都没有,而且那副画是假的,他还指着画说,画里有妖气,说明他根本看不出来。他就是个正宗假货。”
盛爸盛妈原本没有贸然动手,就是怕他有什么防不胜防的手段,既然是个假货,那就好办了。
等法坛摆好以后,盛爸直接报警,把高仁这个封建迷信分子抓走了。
高仁被抓走后,警方非常重视,查到他以前有在乡村从事封建活动,致人死亡的先例,这回,没有十几年,他都在牢里出不来。
这都是后话,现在盛茵还没回神,抓着盛妈的手:“大嫂,高大师被警察抓走,小彤怎么办?他可还病着。”
盛彤爬起来,活蹦乱跳,扭扭屁股扭扭腰:“嘻嘻,姑姑,我没事了。”
“你没事?那这幅画……”
盛彤把画取下来:“画怎么了?我自己染着玩的啊。”
盛茵哪里顾得上看画的真假,她接连遭受暴击,已经摇摇欲坠,心里的信念不断的崩塌重组。
她绝不会相信,高仁是个骗子!
如果高仁是个骗子,那她这么多年坚持的,又是什么?
她这辈子,再也见不到自己的孩子了。
“不,这不可能!你就要死了,你死了,我的孩子就能回来了……啊!”
盛茵朝盛彤扑过来,被护子心切的盛妈一巴掌扇懵圈,在原地打转。
盛妈扇了她好几个耳光,盛爸虽然是她亲哥哥,可看她这么糊涂,也不想说什么。
盛爸拦住老婆:“别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