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气息极为纯正,相比于妖气,更像是神魂。
正疑惑着,连珩忽然停下,回眸传音道:“找到了。”
一口巨型石棺正沉在二人身前,棺身上刻满暗红色的咒文,仿佛从棺材里渗出的血迹,在涌动的江水间泛起骇人的光芒。
云棠游过去仔细查看,那些咒文像是一种失传已久的文字,她隐约觉得曾在哪里见过,却又想不起来。
连珩的目光在棺材上扫过一遍,最后下沉到江底,试着将石棺朝上推了推,石棺却毫无反应。
“不行,石棺上被人施了法咒。”连珩传音道,“我们得先把法咒破开”
云棠随他沉到江底,挥出一道灵光在棺盖的缝隙上试了一下。金色的灵光落到石棺上,仿佛落尽深渊的萤火,转瞬消失了。
二人陷入僵局,只好先逐字排查石棺上的咒文。连珩在石棺一角查看,云棠则动身去石棺背侧。岂料忽然涌来一道暗流,将二人中间的银链冲到石棺口,刚好卡在棺盖与棺身的缝隙里。
云棠没有察觉,朝前游出半步,轰隆!石棺的棺盖突然颤动。涌动的暗流骤然转换方向,从四面八方齐齐朝云棠二人的方向涌来。
二人登时察觉不对,可银链卡在棺盖上仿佛被吸住,竟无论如何也无法拿开。云棠越挣动,棺盖挪动越大。眼看着棺盖即将挪开一角,而四面八方的水浪也已狠狠压来,将二人挤在方寸之地几乎无法动弹。
突然,一道寒光闪过。如天光划破晦暗的江水,推开四面八方涌来暗流,将二人中间的银链一剑斩断。
未等云棠做出反应,连珩收起长剑反手推出一掌,将云棠朝江水之上推去。同时,在那一瞬间,四方江水呼啸而来,颤动已久的石棺陡然炸开。
冲开的江水像狂风袭来,直接将云棠冲出江面。在离开的最后一秒,云棠看见连珩反手握剑负于身后,如寒刀般的暗流与石棺内冲开的碎石齐齐朝他砸去,速度之快如电光石火令人避之不及。
“连珩!”
云棠方一落到江畔,立刻又要往江水里跑。浮游散人忙拦住她:“小棠,怎么了?连珩呢?”
云棠看着手腕上被一剑斩断的银链,双手不住地颤抖:“出事了,他还在下面。”
她太清楚了,方才水下的情况,如果留在下面的是她,她几乎绝无生还的可能。可他把她推开了,自己一个人留在江底,根本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她站在江畔,焦急地望向江面。一向波涛汹涌的江面不知为何平静下来,像是被一面无形的屏障压住,翻不起丝毫风浪。而云棠心底似乎也有什么压着,几乎压得她透不过气来。
千万不能出事啊!
他可千万不能出事啊!
如果他真的没有上来,云棠恐怕这辈子都没办法原谅自己。
她用了千年的时间才从少年的伤痛中走出,却依旧无法坦然接受别人的好意。她可以为了像陈武这样初次谋面的人出生入死,却很难接受旁人为自己付出和牺牲。
她怕,她怕她得到就会失去。如果对她好的人早晚要离开,她宁可从一开始就什么都不要。
“不行,我要下去找他。”云棠摆开浮游散人,不管不顾地朝江水深处走去。江水漫过她的膝盖,漫至她的腰间,终于,平静的江面上再一次掀起波澜。
江面忽然下陷,卷出一道漩涡,旋流越转越快,四周的江面随之逐渐升高。很快,一道黑色的身影一闪而过,跃至半空,与他同时升起的还有一架巨大的荆棘丛。
无数利刃般的紫色藤蔓高高架在江面上,盘托出一个巨大的荆棘巢。连珩迎风于在荆棘之上,反手收起长剑,朝云棠一跃而来。
那一瞬间,云棠几乎要冲过去。她极力克制住自己的情绪,深深吸气又缓缓呼出,才难掩颤抖道:“你...你没事吧?”
连珩走上前,将一支发簪递给她:“你的发簪,方才落在水下了。”
云棠都没察觉自己的头发散开,忙草草捋起湿漉漉的头发,随手从衣摆撕下一道布条绑上。
连珩见她没接发簪,便径自上前为她簪上:“我无碍,抱歉,让你担心了。”
云棠能明显感觉到,在连珩走近为她簪起发簪的一瞬,她的心跳似乎在加快。她有些茫然,这种陌生的感觉令她微微欣喜,却又不安。
她本能地忽略掉心里不安的跳动,故作平静道:“那是怎么回事?”她看向不渡江面上的荆棘丛,枝杈交错的荆棘丛间隐约漏出星点亮红色。
连珩道:“石棺里是一具女尸,穿着嫁衣。石棺破裂后,这些荆棘和藤蔓忽然从尸身里涌出,就成现在这样了。“
荆棘巢里隐约能看见凶尸的身体,嫁衣裙摆边缘的金线上沾着水渍。碍于天光晦暗,金线上泛不起丝毫光芒。这具凶尸的怨气极重,自一出水,方圆几里便乌云密布,周遭的空气里都泛着令人烦躁的愤怨之气。
浮游散人走上前,用手肘拐了拐云棠,撺掇道:“瞧着是位新娘子,本就带着怨气来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