盏,跪下端给公爹,怯怯地抬头望向他。
一看之下,心脏直接漏跳一拍。
龚大人今日穿着一件黑缘暗紫古香缎道袍,光下一动便会泛起隐隐的仙鹤针松纹,腰间系紫玉坠黑绦,头戴东坡巾,长得斯文端秀,一身儒风雅韵,脸比昨夜看得更清楚,道袍也比昨天的朝服衬得他更显温润如玉。
只不过尽管他不像大儿子那样剑眉星目,但看似清润的眉宇之间却自有一股不怒自威的神气,连温和的笑容也带着些许威压。
蓝鹤不知道自己是被这位儒雅的公爹美到了还是吓到了,想到自己昨晚还大着胆子爬在人家屋顶上偷窥,心虚得不得了,托着茶盏的手居然有些微微颤抖,低下头小声说道:
“儿媳给父亲敬茶。”
微晃的茶盏被一只白玉般的手稳稳捏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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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剧场
龚阁老:你手抖什么抖?
蓝鹤:就……心里害怕。
龚阁老:怕什么?
蓝鹤:怕爹爹。
龚阁老:为什么怕我?
蓝鹤:因为我……我……
龚阁老:你做了什么?
蓝鹤:我没做什么啊,我没做坏事,真的,我就昨晚……
猫猫:CUT!!!!!!!!!蓝鹤闭嘴!废物啊,现在还不能交代罪行,交代了后面剧情怎么办。
蓝鹤:那你别让这个人和我说话,呜呜呜,他一看我我就感觉被刑讯逼供了。
猫猫:你这心理素质,怎么去攻略你爹爹,收藏和珠珠涨不上去我就把你变成NP文抹布女主!
蓝鹤(哭):……求珠珠,求收藏,不想做抹布,嘤嘤嘤。
0004 4 如坐针毡的敬茶认亲
龚肃羽不动声色地接过茶盏,缓缓开盖撇开茶沫浅饮一口,放下后慢条斯理地对蓝鹤温声道:
“起来吧。既然嫁进来了,以后就是一家人,看到为父不必这么战战兢兢的。犬子脾性浮躁,往后还需你多多包容劝诫。昨日栖迟可还守礼?”
蓝鹤看了看还跪在边上的龚衡,柔声回答:“回父亲话,二少爷有礼有节,待儿媳十分体贴。”
龚肃羽这才点头允了儿子起身,让他带着蓝鹤和家里其他人一一见了礼,命丫鬟用红漆托盘端了一个檀木锦盒过来给蓝鹤,作为新妇改口礼。
蓝鹤眼睛一亮,心想会不会碰巧就送了我那只玉珮?高兴地让青黛收好。可惜事与愿违,等她之后回房发现里面是更金贵的缂丝霞帔时,只有浓浓的失望。
这一闪即逝的兴奋没有逃过龚肃羽的眼睛,他微不可查地皱了皱眉,待儿子媳妇落座后淡淡说道:
“亲家公蓝大人在世时,与我也有些交情。蓝公学富五车博古通今,在官场上亦是少有的梅胎雪骨风光霁月的高洁之士,可惜了。你单名鹤字,在女儿家中甚是罕见,令尊可曾提及有何寓意?”
蓝鹤端坐垂首,规规矩矩答道:“回父亲,儿媳名鹤,小字渚渊,是家严取自《诗》,‘鹤鸣于九皋,声闻于野。鱼潜在渊,或在于渚。’”
“鹤鸣于九皋……”龚肃羽似有所感,微微沉吟,取过手边那只汝窑青瓷葵花杯低头又抿了一口茶。
“你虽是个女孩儿,名与字却都有丈夫气概,想必令尊原是想将你当男儿那般教养成才。蓝大人有鸿浩之志,却糟小人所害,役于英年,实乃朝廷之大损。雏雀失巢,这些年难为你了。”
蓝鹤很小的时候,父亲蓝霁就因为上疏弹劾曹太师被曹党迫害致死,母亲悲恸抑郁而亡,自己在亲戚之间辗转了几圈被荣亲王收下养成死士,大家闺秀学的她得学,杀手斥候学的她也得学,身负十八般武艺,整个童年却苦不堪言。
此刻被龚肃羽一提,即便并不记得父母,还是难过得眼圈一红,觉得自己活到现在真是个大写的惨字。
家里其他人都觉得龚老爷怎么回事,人家孩子新婚媳妇敬茶都其乐融融,说些暖心祝福之词,他倒好,来来回回尽说人家被冤死的爹,整个厅里哪里还有半点喜庆,一片愁云惨雾。
可是蓝鹤自己却隐隐感觉到,这位公爹是存心提自己父亲的,因为蓝家和他的政敌曹太师有血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