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上飞下。
……原来是这样,一点都不神奇了。
红衣少年也不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见你在看他,剑眉一挑,“算是刚刚你把她接住的谢礼。”说着下巴点了点,少年身边的小兔子姑娘挽紧他的胳膊,对你羞涩地抿嘴笑。
你勾起唇角,抱拳道:“多谢。”
那天在深林的事,你不敢多问,师兄很少提及。并不是不愿意和你说,只是他知道的也很少,据他讲述,那日他做完任务回教途中就失去了意识,再醒来就是身无一物,不着寸缕,内力紊乱的状态了。那几个壮汉都被你杀了,你也未曾在尸体身上看到过什么线索,所以要找到策划这件事的幕后之人难如登天。
消失的蕴鸿再次出现就是能顺藤摸瓜的“藤”。
昏迷的干瘦男子不能轻易死掉,至少要等师兄审完后才能死。
你们把他绑了起来捆在马背上,辞别了萍水相逢的李三公子和石小姐,离开了茶馆,在一处人迹罕至的小道上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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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开始,那男子还不肯说,只是大声求饶,说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师兄没什么表情,轻轻地说了句:“是吗?”
真的是很轻很轻了,小道上有微风吹过,树叶被吹起的沙沙声都要比他说话声要重点。他声音这样轻,语气这样柔和,却是抬手就削掉了干瘦男子的半边头皮。
聒噪求饶的干瘦男子惨叫一声便没了声音,眼睛瞪到凸起,枯瘦的脸上皮肉都哆嗦起来,看起来很是害怕和难以置信。
少主倒是反应很快,“哎呀”一声躲到你的身后,生怕有血溅到自己衣服上。他今天穿的衣服样式不算稀奇,料子却是很好的,叫作“薄水烟”,烟轻水柔,这料子摸起来却比烟水还要轻柔些。他今早换上的时候还缠着你,非要你夸足他一百字才肯罢休。
远处守着马车的季子麒朝你们这边看了看。
师兄甩了下手腕。
雪亮的剑身上,殷红的血珠子就尽数洒在了泥土上。蕴鸿果然和普通的剑不一样,若是别的剑,染了血怕是没这么容易甩落。
你看着血红了的泥地,思绪发飘,师兄那边又开口了:“这次是左边的,下回就是右边的了。若是还不肯说……”
师兄剑尖缓缓朝下移,点了点男子的脖子,“怕是你这颗脑袋也留不住了。”
第十一章
男人被吓得狠了,刚开始讲话时颠三倒四,语不成句,听得师兄不耐烦,挥剑又是道银光,削掉了他另外半边头皮。男人惨叫完一边大哭一边求饶,要不是身后绳子将他缚住,恐怕能在地上磕头磕出残影。
鲜血淋漓的头上血痕顺着他额头滑下,和眼泪混杂在一起,在脸上扭曲成怪异的形状。他头顶光秃秃又血肉模糊的,还顶着这样怪异丑陋的满脸血水,实在是不好看。但好歹是理清了讲话逻辑,几个大喘气后开始交代。
江湖里总有一小拨人,无门无派也无内功心法,却能凭着自己的歪门邪道广收弟子坐吃供奉。
黄老怪就是这么一个人,他出身苗疆,继承了祖辈上留给他的罕见蛊虫,虽然拳脚功夫都是劣等,但胜在蛊虫都是好使的,又惯会装神弄鬼,收了不少想继承他衣钵的弟子。刘四是他的众多徒弟中能力最不起眼的一个,好在听话又孝顺,只要他出一份力,师父总会给他相应的赏物。
最开始刘四只是知道黄老怪要收一个人。“收”的意思是:给某个他无法掌握的人下蛊,用蛊虫使之非自愿地、被强制性地屈服于他,让他能够像对待物品一样将之收入囊中。
这个要收的人不太好搞,黄老怪之前就规划了很久合适的时间,合适的地点,还缺剂无色无味的迷药。刘四花了很大的价钱从相熟的药宗叛徒手里收了一份,立马进献给了黄老怪,就盼着能有什么好处。
果然没有令他失望,师兄身上最值钱的也最具杀伤力的东西分配给了他。
说到这里,刘四苦着脸凄凄凉凉地说:“早知道、早知道这个人是您,我是死也不敢掺一脚的……”
拿到剑的刘四一眼就认出了蕴鸿,他本来想扔掉烫手山芋一样扔掉这把剑的。但是黄老怪再三向他保证,这次计划很成功,欲蛊已经种下去了,江峦清绝对没有机会来找他报仇,只要他不在魔教中人面前用这把剑以至于被江峦清的同门寻仇。神兵利器拿去卖掉或者是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