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好,等婢女来喊他起床念书时,他的小脸早就通红,嘴里喊着模糊不清的话。
“病了,我病了吗?”
婢女连忙将此事通传给了将军,喊了大夫来给沈昭治病。
“娘。”
沈昭糯糯地喊出声,睁开眼睛,他设想了好久,醒来该说的一句话,最后觉得可怜巴巴地喊上一句娘最好。
可惜愿望落空了,屋里只有父亲的喝茶声。
他左顾右盼也没看见母亲的身影。
直愣愣地躺在床上,有点想哭。
“父亲,喝茶声太大了,好吵!”
沈平错听着儿子的话,放下茶杯,看着沈昭精气神还不错的样子,放心了不少。
“兔崽子,以后想见你娘别用这种不入流的手段。”
门打开又关上,沈昭整个人缩进了被子里。
父亲,您也没教会昭儿怎么让娘来看自己啊。
出城
沈昭只能偷偷跑去父母的房间,因为他太想他的母亲了,躲在柜里,看着父亲和母亲走了进来。
“婉君,昭儿想你了。”
父亲抱住了母亲,在母亲肩上说着这话。
沈昭很满意,他决定原谅父亲昨天吵醒自己的行为,他继续偷听着,从柜门缝里拼命看着他许久未见的母亲。
母亲咒骂的声音传来。
孽种、乱伦、兄妹的字眼悉数在沈昭耳边闪过,父亲雷霆大发地抱起母亲走出了房间。
此时此刻,沈昭还可耻地在心里祈求父亲别责备母亲。
太荒唐了,这天底下真的还有如此荒唐的事情吗?
沈昭一瞬间真的觉得自己病了,他回到自己的房间,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又看向书桌上他画了两天母亲的画像,突然站起身来,愤怒地将桌上的一切扫在地上,将画像扯了个稀巴烂。
夜里,沈昭又发起了急热,在梦里,仿佛无情的大火将他燃烧殆尽,他拼命挣扎,一双手抱住了自己。
沈昭看着抱住自己的人,扑进她怀里大哭。
“母亲!母亲!昭儿不是孽种。”
沈婉君温柔的抱着他,喊着他的小名,嘴里哼着童谣,而下一瞬间又仿佛化作厉鬼,死死掐住他的脖子。
“孽种,你生来就是孽种!”
沈昭从梦里惊醒,汗湿透整个被窝,他在漆黑的晚上想了一夜,谁也不知道这个五岁的孩子在这一刻究竟做了什么样的决定。
沈昭的身体越来越差了,连像往日的去学堂读书都成了难题,直到他八岁的那一年,他的母亲亲眼见到他倒下的那一刻,沈昭的心里从未这么满足过。
母亲是在乎他的!
看着母亲衣不解带地照顾自己,给自己喂饭,哄自己睡觉,沈昭祈求着这个梦再长一点,直到父亲找来了无问大师,让自己离开,才知道他的父亲肯定发现了什么,沈昭立刻停止服用了朱砂。
身子骨好上了不少,父亲母亲也不像从前般剑拔弩张,日子一天天过下去,直到母亲那一日带回来了一个奴隶,沈昭的脸因为怨怒变得苍白。
为什么?
为什么这个家还要多一个人分走他的爱?
沈家夫妇一开始只想给沈昭找一个玩伴,希望能有人陪着他,沈昭在府里养病的日子不会那么孤单,结果将沈宴带回来的那一天沈昭就又吐血了,沈平错连忙去宫里请了章太医。
章太医给沈昭把了脉,看了他的面色询问他是否服用过朱砂。
沈昭躺在床上,闭着眼,朝章太医小声说道。
“我这病要喝纯阳血才能好。”
章太医疑惑着刚想反驳,沈昭却继续复述了一遍。
“我这病要喝纯阳血才能好。”
如锋芒般的眼神落在章太医身上,沈昭以命相逼,终于,章太医在巨大的压力下同意了。
长公主唯一的儿子,他担待不起。
他出了房门抹了额头的汗,告诉长公主唯有喝纯阳血才能缓解世子的痛苦,开了写强健体魄,补血益气的药,让长公主命下人熬了给纯阳命格的人喝,不然两天一碗血,人迟早干枯。
沈昭陷入了长长的昏迷,但他感觉到嘴里一阵血腥时,知道他的母亲为了他一定去割了沈宴的纯阳血。
两天一碗,沈昭自己喝的都要作呕,他悄悄跑去了梅苑,看着那个沈宴每天都坐在院里发呆,又忽然觉得一点意思也没了。
他告诉母亲,纯阳血也没用了,他想尝尝母亲的奶,当他吸吮上的那一刻,沈昭忍不住激动得热泪盈眶。
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