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众多南部系军阀,向北可长驱直入北平,直捣黄龙。
等了多少年,这块重地,终被永军拿下。这意味着永军的基本盘又往全国迈进了一大步。
“恭喜少帅,贺喜少帅,沛州十三郡现已尽入永军囊中。少帅如今大可以虎踞中原,统摄四方。”桌间响起殷殷恭维。
话落,在场众人倒吸一口冷气,神情尴尬忐忑。
如今赫连司令尚在,真要统一全国,又岂能轮到少帅赫连澈,这话说得不是越俎代庖,僭越之心袒露无疑吗?
男子眼角微抬,虚虚扫视圈在场众人,淡道:“澈已电信一封,庆贺叔父再添战功,并仰求他出席驻军仪式暨表彰大会。”
“赫连司令有侄如此,当老怀安慰。”李长贵摸着小胡子,无限向往地说,“只是我想待那洵少回国,定能领我们攻到北平去,届时永军必是所向披靡,战无不胜。”
雕花大门被猛力推开,男人走路带风,嗓音沉如劲雪回旋,“李师长若当真思念洵少,就合该乘船去德国找他,而不应在此发表高论。”
凌子风径直走向会议桌末,瘦长身姿于白发苍茫老将间,愈显挺拔朝气,桀骜不驯。
“倘若船票紧张,我倒是很乐意开飞机载李师长穿洋越海。”男人长臂懒散搭在椅背,眸间笑意闪烁,“只是空难频发,自然没有李师长蹲在后方接受大批贿赂来得安全愉悦,不知李师长意下如何?”
霎时间,偌大的作战室静得落针可闻。
李长贵是跟着赫连司令征战多年的老人,连赫连澈都尚且要给三分薄面,然而这个凌子风竟敢公开出声呛他。
李长贵气得解开皮枪套,直接将枪“啪”一声拍在桌面,紫涨脸怒吼,“凌子风!你这个乳臭未乾的黄毛小子。你算什么狗东西,家里有几枚脏钱,尾巴就可以翘到天上去了?老子跟着赫连司令打天下的时候,你他妈的还在你娘逼里呢!”
男人眸?光亮尽失,皮肤寸寸绷紧,手骨攥得咔嚓作响,整个人宛如一支即将飞射的利矢。
“风子!”
赫连澈急忙开口,唤住想要动手的男人。
凌子风睨了眼赫连澈,好半晌,唇角才慢慢勾起一抹玩味的笑,他从夹克口袋掏出赛银烟盒,夹在指间,漫不经心地把玩。
“洵弟还有两年毕业,届时永军自要交付于他统管,澈眼下只是代劳而已。请李师长放心,请诸君放心。”赫连澈口吻真诚,一字一顿道,“至于凌校尉方才的戏言,还望李师长雅量,万不要放在心上。”
赫连澈开了口,李长贵只得作罢,恹恹地将枪塞回枪套。
会议结束,赫连澈被几位老长官团团围困,脱不了身。
他瞥了眼窝在角落的凌子风,剑眉微挑,“风子,我找你有事,去指挥室等我。”
暖玉晴风初破冻(7)
男人进来时,凌子风正一脸无奈地配合军医做检查,浑身被各种黄白电线裹得像个酱油粽。
他从沙盘拔下一面军旗,顺手砸在男人胸膛,眉峰斜挑,“少帅,这就是你的要事?”
赫连澈嘴角微牵,低眸问穿白大褂的军医,“凌校尉身体如何?”
“暂无大碍,不过还是不能过度激动。要少饮酒,少吸烟。”军医抬抬金丝眼镜,示意助手将数据逐一记录下来。
军医前脚刚走,凌子风便从夹克口袋掏出伏特加酒罐。
男人冷着脸夺走,交给一旁侍从官,“医生的话不听?”
“赫连少帅,我发现你比女人都烦。”
男人薄唇微抿,从桌面拿起一沓子西式长信封递到他手上,“我最近被沛州各大校长轮番轰炸。投诉你天天开飞机去学校上空进行干扰,搞得学生都没有心思上课。”
凌子风看都没看,便将那堆信丢在废纸篓,呲笑道,“她们没心思上课,那是老师讲得太烂。干我何事?”
“警察局一个电话能解决的事,非要弄得这么惊天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