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川博做研究,在那里看到过一个宋代的陶盆,她面前这个跟川博收藏的那个文物风格相似,同样的红陶材质,敞口,敛腹,卷唇,折颈,平底,只是那个陶器上绘的是彩色牡丹卷草纹,她手里这个绘的好像是类似鸟的形象,只是因为保存不当的缘故,图案已经有些模糊不清了。
川博那件陶盆高大概有十厘米左右,口径也有四五十厘米,比她手里这个大多了,她手里这个说是陶盆,大小更像是个碗。这年头别的不敢说,各种文物的赝品应该还是不多的,毕竟现在文物的买卖根本没有正规的渠道,既然没有买方,那卖方自然也就不会因为巨大的利益去仿造了。
她跟着导师搞研究还没几年,眼力有限,但是只要有可能是文物的,就都值得她先保存起来,她不认识没关系,等再过几年有的是专业的大牛认识。
傅静安指挥着老爸将陶盆小心地放到了她的专属宝箱的角落里,等中午吃饭的时候,傅向文还跟大家伙说了今天小安安的壮举。
在听说她将鸡窝里的喂鸡盆给当宝贝藏到了箱子里之后,大家还惊奇的不行,纷纷拿东西逗她,让她给自己看看是不是宝贝。
连她大堂哥成子都举着自己刚捡到的一个小石头问傅静安是不是宝贝,他也要收藏起来,结果当然被傅大嫂无情镇压了。
傅静安:...无聊的大人和捣乱的小屁孩啊!真理果然是掌握在少数人手里的,她注定走的是一条孤独的路途啊...(瞎说的)
正月初二是外嫁女回娘家的日子,去年傅美兰赌气没回来,今年老张家知道她二哥回来了以后,她就被丈夫和婆婆硬拉着回娘家了。
张二柱可不是他那傻婆娘,明明知道最有本事的二哥回来了还不赶紧回去套套近乎、拉拉关系、寻摸点好处,还等啥呢!
大姐傅美芳因为就嫁在本村,所以先到了,顾澜跟大姐熟悉的很,也不瞎客气,傅美芳一到娘家,直接就挽袖子进灶间帮忙去了,留下丈夫刘春强跟小弟闲聊。
傅静安还没睡醒,所以奶爸傅向文暂时还是自由的,跟大姐夫聊了聊大队上的事,也谈了几句他部队上的事,俩人正聊得开心呢,傅美兰就被张二柱拽着拉着一张脸进来了。
傅向文跟他这小妹也在一块相处了十好几年了,对她的脾气也是了解的透透的,傅美兰打小最不敢惹也就是她这个二哥了,所以进屋一看到傅向文,她整个人就安分了很多。
张二柱满脸堆笑的跟傅向文和刘春强握手,“二哥过年好,大姐夫过年好!我跟美兰听说二哥回来了早就想来看看了,这不家里有事一直走不开,今天一大早我们一家三口就过来了,想着能帮点忙什么的,没想到还是落到了后面,大姐夫比我们还积极呢!”
刘春强憨厚嘴笨,也没觉得张二柱话里藏针,只是一个劲儿地说他们离得近,但是傅向文人精一样的,自然听得出来张二柱这是在他面前给大姐夫他们上眼药呢。他要是这么容易就能被蒙蔽住,也枉他在外面混了这么些年了。
“你们来的都不晚,但是好歹都是qie(方言,就是亲戚的意思),怎么也不能让你们干活啊。”傅向文嘴角带着笑。
张二柱没敢反驳,说实话他也有点怵这个二舅子,他不笑吧,让人觉得害怕,他这一笑他还是觉得有些怵怵的,在他跟前莫名的有些气短心虚。
傅美兰抱着她闺女招娣一进来就给放到了地上,推了她一把让她自己玩去,她自己已经开始在堂屋到处寻摸着找好东西了。
先是毫不客气地在桌上放着的瓜子糖盘子里抓了一大把塞兜里,又抓了一把塞给了张二柱,最后自己又抓了一把坐那就开始嗑,也不说跟傅向文和刘春强打个招呼,瓜子皮也是直接就吐到了地上,本来收拾的干干净净的地面就她跟前脏了。
张二柱攥着她塞过来的一把瓜子糖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笑得十分尴尬,心里已经将傅美兰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臭婆娘骂了无数遍了。
傅向文压根没看他,直接扭头盯着傅美兰,“傅美兰你给我站好!”
第20章 、第二十章
傅美兰估计是被他养成条件反射了,一听傅向文喝她直接就噌的一下站那了,后来反应过来之后,觉得有些丢脸,就又想坐回去。
“我让你站好没听见吗?”
张二柱想打圆场,又不知道该怎么劝,堂屋一时安静了,只有傅美兰僵直地站着,眼圈红着。
“我不吃你那套,你也别给我来这套,我的话你爱听就听,不爱听就滚出去,进来看见哥哥姐夫连个招呼都不打,我们老傅家可没有教过你这么没礼貌,我们家也没有你这么没教养的人!大过年的你拉着一张脸是给谁弄难看呢?”
“二哥,她就是今天早上摔了一跤,所以心情不太好,没有给大家摆脸色的意思,您跟大姐夫别跟她一般见识。美兰,还不赶紧给二哥和大姐夫道歉!”
还别说,傅美兰还是有些倔强在身上的,“我不道歉,这是我家,我爱来就来爱走就走,他傅向文管不着!还说我拉着一张脸,他自己也没好到哪去,自己个儿亲妹妹回来了都不说迎接一下的,我看他才没把我放在眼里呢!”
张二柱:...这猪队友实在带不动啊!
这要是在家里,张二柱估计鞋底子都抽过去了,但是现在是在傅家,他没那胆子,才让傅美兰满嘴胡言乱语将傅向文和刘春强得罪了个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