组赶回来,他进门的那刻,客厅里一片漆黑,程昱连鞋都没换,匆匆走到她跟前弯腰看着她。
其实舒尔当时早已经麻木。
但在看见程昱的那刻,还是有那么一点点的难过。
纵然舒媛青放弃她,但她终归是舒尔血脉相连的、对她极其温暖的母亲。
看见程昱,舒尔空洞的眼睛眨了眨。
慢慢伸手搂住他的脖子,茫然无措的将脸埋在他脖子里:“你为什么才回来。”
“对不起。”程昱按着她的腰,力道很大。
舒尔沉浸在情绪里,她表情淡淡,没掉眼泪也没歇斯底里。
大概是接连几日后身心俱疲,久违的被程昱搂着,她就这么靠在男人怀里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得深。
等醒来已经是第二天傍晚,程昱陪着她在家里呆了两天,直到第三天凌晨,舒尔满身大汗的从噩梦中惊醒,偌大的房间里只有她一人不断的喘气声。
舒尔没急着起身,缓过劲后才开始找程昱。
卧室、客厅、书房……
屋子里空无一人,他不在。
摸过手机,微信上除却几条无用新闻以外,没有程昱的消息。
夜深人静的凌晨,他突然消失。
可能早已形成习惯,舒尔没有继续找,但后半夜也再没睡着,她靠着床头蜷起双腿坐了整夜。
没人知道她那晚都做了什么,程昱始终没再出现。
他工作忙,舒尔可以等闺蜜逛街,可以独自吃饭睡觉。但这个失去至亲的紧要关头,舒尔是真的很需要他,而程昱再次无声无息的抛下了舒尔。
后来程昱跟秦可安同进出医院被拍后,绯闻愈演愈烈。程昱自始至终毫无声息,他没有出面否认,秦可安更是在采访中模棱两可的将这暧昧绯闻推向高潮。
这事情被舒老爷子得知,已经是一周后。
老爷子勃然大怒,电话打给程母,程家出面才将此事压下。
舒媛青头七那天,秦可安跟她有过一则通话。
电话里,她的声音轻快:“你最近有见过程导吗?”
“你有事儿吗?”
秦可安那头不知道在做什么,风声很大,隐隐约约还听得见场记的声音,像是在剧组。
“舒小姐,我要是你应该早就坚持不下去了吧。”
“毕竟喜欢这样的男人,很辛苦。”
“对了,之前的热搜还是得给你说句不好意思,制片人半夜突发急症入院,我跟程导来医院探望,所以才会被拍。”秦可安说的轻松,“后来也是因为电影,采访里我才没有否认的。”
她见舒尔久久没有说话,安静一瞬才低低道:“听说舒小姐的母亲离世了,节哀顺变。”
宛若染/毒的蛇信子。
不等她说完,舒尔猛地掐断电话。
听筒里的风声戛然而止,可那风好像已经吹进了她心里,跟把利刃似的,捅的到处都是窟窿。
秦可安的那些话,就像是零星火花,使得曾经所有令她隐忍之事尽数交汇,变成火苗直接引燃炸/弹。
这如数种种,无一不在告诉舒尔。
你看,你喜欢的那人心里面根本没有你。
他从来没有在意过你。
与其说是夫妻,不如说是合租伙伴。
太累了,真的太累了。
舒尔那时候才明白。
他不爱她这件事情其实让舒尔并没有那么难过,难过的是,他分明应允了会好好照顾她,却还是一而再再而三的让她失望,让她成为别人眼里的笑柄。
舒媛青在狱中去世那天,舒尔给他通了电话,助理接到后专门转达,程昱却仍旧没有回来。
时至今日,舒尔终于没有办法再找理由来欺骗自己。
她这个人,前半生里就像是个物件。
命中至亲的三个人都为了别的东西抛下了她。
日子过得飞快,七月初程昱再次回家。
那晚舒尔将他们的合照尽数撤下,盘腿坐在客厅地毯上仔细看过,点燃丢进盆里。
程昱进门,她闻声将最后一张扔进去,抬头隔着烟雾与他对视。
客厅到门口有条走廊,舒尔看清他眼底的震惊与慌乱。
她眼神平静:“程昱,我们分开吧。”
这是她思索良久的话。
相爱才是分手,他们之间,只是分开,仅此而已。
不等程昱回应这件事情,舒尔默不作声的将外套穿好,拉着箱子越过他出了公寓。
她没敢回老宅,连夜搬去黎苑声那里。
黎苑声推掉要拍的广告,陪着她在家里待了小半个月。
舒尔记得很清楚,那天黎苑声去公司签合同,舒尔收拾箱子里的衣服,拉开拉链的那一瞬间,卷在裙子里面的男士衬衣映入眼帘,舒尔看了好半晌,忽然喉头发哽。
那是决定分开之后,舒尔头回情绪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