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一问,他根本不在意诺诺是哪里的人,进府后,他连名字都给她安排好了。
“不错,厨房的人近来很好。”宋青舒看司南吃的香甜,便吩咐福子,“去拿些赏钱,赏下去。”
他心情好时,自然大方好说话,不过,这种时候不多。
两人吃完以后,司南照旧去了书房,宋青舒也跟了过去。
司南大大方方拿起那本《大庸开国史》看了起来,其实这也早就看过了,不过她记得这里头有介绍玉带河的事儿,所以又拿了起来。
宋青舒见她看的认真,笑着拉过她,坐在自己怀里,又咬她耳朵,“诺诺几岁开蒙?”
司南一边翻书一边躲,斜着眼看他,掩下眸中的厌恶:“一岁就开蒙了。”她也没有说假话,七窍发育好后,能听能看保持清醒,她就能看书了。
宋青舒以为她说笑,见她这么轻松快活,神色越发柔和,两人如今关系飞速缓和,他倒真的有些撒不开手了。
司南心不在焉的看会儿书,在宋青舒怀里便坐不住了,拉着燕燕在院中晃悠,锦瑟也跟过来,被燕燕白了一眼。
燕燕见司南满脸苦闷,她伺候久了,自然明白,“姑娘,快到夏日了,到时候十里荷塘,您求了王爷去看,王爷肯定应允。”
司南叹了口气,望向四方宅院黛瓦白墙:“这离荷花开的日子,还远着呢。”
燕燕咬唇,想了想道:“那去看老钱种花?老钱说昨日新来了一批花苗。”
司南不置可否,不过小白听到老钱的名字时,耳朵竖的老高,把她看乐了。
老钱正在移栽花苗,这宅院之前并未住人,半年时间也改变不了什么,有些角落只能一点一点填充。
司南看他做事极认真,花枝碰掉了一根也要可惜好半天,小白已经大了些,帮着老钱刨坑刨的不亦乐乎。
“老钱,我来帮你。”司南心里头不宁,她知道这状态不好,可又无处排解。
老钱已经习惯了姑娘的大大咧咧,连一边的燕燕跟锦瑟都不愿下田,也就她不介意自己脏乱,当然,他觉得田地比人干净多了。
司南捏着花锄学着老钱的样子,种下一颗花苗,与他攀谈起来,“老钱,你种了多少年的花?”
老钱擦擦脸,“从小就跟着父亲种花,到现在,得有四十年了,后来王府管家看我手艺好,就把我安排进王府,直到半年前,才来这宅院。”
司南知道端王府,十分气派,占地颇广,距离皇宫不远,“你来了这,王府的花草不就没人管了么?”
老钱听到这话,一双黑浓的眉毛都扬起来了,眼里露出些微的得意,声调都带着高兴。
“姑娘,我儿子的手艺比我差不了多少的,而且我来这,王爷还多给我月钱呢,家里的女人都说我长本事啦。”
司南看他笑的乐呵,也替他高兴,“哦?多给你月钱?这么好?”
老钱一边栽苗一边点头,老实憨厚,“是呀,叫我不许对外说这里的情况,反正我老实种花就行。”
司南心里感叹,宋青舒也不是只知道胡作非为的纨绔,至少这半年多,他死死的瞒住了关于自己的消息,即便是现在,知道自己的,也寥寥无几。
老钱看她发呆,还以为是腻了,主子不高兴可不好,他连忙传授自己的经验,一般人他可不会教呢。
“姑娘,种花呢一定要耐心,因为你也不能保证,每一株都能存活,所以,每一株都要认真对待,花如人,只有根扎深了,便什么风雨都不怕了。”
司南不防老钱说出这么一番话来,定神看了他好几眼,一见他蜡笔小新的眉毛,过了许久又笑了。
天色渐晚,老钱也收工了,司南怔怔的回屋,一直发呆。
宋青舒探究的眼神看向燕燕,旋即转身出去。
燕燕连忙跟上,有些惶恐的解释,“王爷,姑娘没事,大概是种花累着了,不过姑娘精神头挺好的,王爷,奴婢觉得别太拘着姑娘了,她每天都很闷……”
宋青舒冷眼瞥过来,吓得燕燕立时住嘴,‘砰’的一声跪在了地上。
饭桌上司南有些恹恹的,宋青舒见她中午胃口不错,现在却数着米粒吃,想起燕燕说过的话,便放下筷子。
宋青舒转头看向一边的福子,“福子,荷塘里的小舟还在么?”
福子正凝神看着桌上的插花,粉荷色的净瓶,上面透粉,瓶底反倒做了纯白釉,看着十分养眼。
听到主子的话,他愣了下神,“王爷,那小舟一直在呢。”
宋青舒点头:“你晚上找人瞧瞧,看看明日能不能用。”
福子连声应了,连忙出去办事。
司南像是没听到这些话,感受到宋青舒炙热的目光,勉强又吃了两口后,便放了筷子。
夜色深浓,薄雾笼罩。
万籁俱寂,连小白这胖狗都回窝睡下了,身下垫着的,正是宋青舒的衾被。
如今,它算是正式入驻到两人的卧房中,当然,这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