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要死要活不说,眼泪也格外的廉价,平白叫人厌恶。
燕燕出来后也活泼了不少,高兴地朝司南回望:“姑娘,怎么啦?”
司南看着水下满满都是螺蛳,可能压根就没人捡过,螺蛳个个养的大的如橘、小的如李,古代肯定是没有污染的,这么多螺蛳,足够饱口福了。
“好多蒲赢啊,快捡些回去煮来吃,可好吃了。”司南说着口水都要流出来了,干脆除了鞋袜,踏进淤泥中。
脚陷进了淤泥,水没过小腿,司南本想把长裙子扎起来,可看着宋青舒已经黑了的面色,还是放弃了。
反正她衣服多,钱也都是宋青舒出,她不心疼。
宋青舒看她一手一个快的很,脸上带着甜笑,眼睛里冒出了久违的灵动之色,不由咽下了将要出口的呵斥。
她看起来,很高兴呢。
司南摸螺蛳摸上了瘾,见裙摆都兜不住了,四望了望,在荷叶与宋青舒间选择了向他招手。
“宋青舒,快把船划过来。”
宋青舒不住拧眉,想出声训斥,他堂堂一个王爷,能容忍她这样无礼已是极限,还要他划船,想什么呢?
司南却不管,越往里去,螺蛳个头越大,她停不下来。
“宋青舒,端王爷,你快过来啊,等回去了,我给你做好吃的,快点过来。”
宋青舒看着她张扬的招手,没有一点规矩,日光下,如粉荷般的面容丽质天成,顾盼神飞,听她说要给他做好吃的,鬼使神差下,不知什么驱使,竟然拿起了撑杆。
不过,他失败了。
宋青舒看着原地打转的小舟,气的把撑杆给扔了,一抬头看到司南和其他两人,眉毛和眼睛全都皱在一起,明明什么都没说,可又什么都说了。
福子一见宋青舒变了面色,吓得连忙奋力撑杆,将宋青舒送到了司南面前。
司南见宋青舒过来了,手一松,螺蛳在小舟里滚的到处都是。
宋青舒嫌弃的把磕到自己脚尖的蒲赢踢开,又没好气的朝司南道:“诺诺,该上来了。”
司南听出了话里的不耐烦,不由回望满塘的螺蛳,露出十分可惜的神色,恹恹回了小舟,不过看到小舟底下一堆螺蛳,又满足地笑了起来。
回小院厨房,司南高兴掌厨,清明前后的螺肉,比鹅肉还要好吃呢。
宋青舒虽嫌弃,可又抵不过新奇,诺诺从未这般高兴,笑容渐渐有了当初的模样,因着这堆蒲赢,对他都要和颜悦色许多。
司南将螺蛳全部用水泡着,又倒了些油进去。
燕燕跑过来,面带好奇:“姑娘,这蒲赢咱们也试过,腥气的很,不好吃。”
司南得意的四望,想找东西取螺肉,懒得麻烦了,抬手便将宋青舒簪进她发间的缠枝红豆白玉步摇拔下,认真挑起了螺肉。
“那是你们不会做,这东西下酒,绝的很。”
她又转头看向宋青舒,见他坐在院中,满脸不感兴趣,可眼睛却紧紧黏在自己身上,不由眼睛一转。
“端王爷,今晚给你做一道下酒菜,向你讨个恩典,可行?”
宋青舒心里飘飘然,诺诺何曾有过这么乖顺的时候,还讨个恩典,这话着实新鲜,遂矜持点了点头,又觉得自己这样实在不妥,“你先说,我看值不值得。”
司南大着胆子啐了他一口,见他果然没发怒,便戏说:“你堂堂王爷,还要与我一个小女子讨价还价,羞也不羞?”
却也不再追讨,司南冷静下来,准备等合适的时候再提一次,宋青舒这人,对他胃口一切好说,不对胃口,任别人说破天都没用。
这么看来,倒像个没长成没教好的恶劣熊孩子,自小无人敢逆,恐怕这么多年,也就遇到自己一个敢与他对打的女子吧。
皇家倾轧之下,一个闲散王爷养成此等模样,可以想得他有多受宠爱。
从前只知道怕他,却也忘记了,他连弱冠都未到,自己活了两世,抛去身份,其实应该能对付的。
宋青舒看她在院中起碳炉,动作熟练,隐隐烟火气下,是往日看不出的贤惠模样,拿着锅铲,笑的皓齿微露,却比那些贵女还要好看。
他仰躺在黑漆编藤塌上,看着天晴云朗,满心舒适。
管他什么门第门户,还是什么身份差别,他才懒得管,千金难买心头好。
司南手脚很快,燕燕在一边帮忙,螺肉或炒或煮或凉拌,总之各色辣的不辣的甜的酸的全都有。
“快,燕燕,端些酒过来。”
锦瑟这时候过来了,手里端了一碗汤药,笑着递到司南手中:“姑娘莫要胡乱喝酒,这药还未喝呢。”
司南面色如常的端过药,一口饮尽。
宋青舒并未起疑,他正是好玩的年纪,从未关注过那些女子间的细枝末节。
两人开始吃喝起来,大中午就喝了个酩酊大醉,一桌子螺肉吃个精光,酒坛子在一边堆了四五个,杯盘狼藉。
司南睁着朦胧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