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外地来的,很少会带着姑娘家和不适合长途奔涉的男子,也不会刚来就让一个小姑娘自己一个人在纵横交错的小巷里单独行走。”
贺少隐说完,宋韶晖的眼里就闪着光,就跟见了骨头的小狗似的,他都有点挡不住了,别开眼道:“她不大可能是学生的亲戚了,韶晖你留一两个人在这里盯着就好,让你的人见到有年轻姑娘来送人的,留下那学生的姓名和住址,就装成学馆的人,打听起来也不难。”
“就算是本地的,我这也还是没有找人的法子。”宋韶晖不甘心,他已经想她想了好几个晚上了,相思真是一种泛着甜的苦涩。
贺少隐把坐在凳子上,大爷一样的彭宿和宋韶晖拉起来,坐在大门口实在不像个样子,“你安分地听完今天的课,下学后,我告诉你怎么找人。”
“你这话怎么说得跟我家老头子一样?少隐,你平常也不是这样的啊?”彭宿不解,他不是不在乎这些的吗?
贺少隐回道:“今天下午学馆有个新夫子要来,是个很有骨气又很有学问的人,在读书人心里的地位很高,你们也认真听听他的课,受益匪浅的。”
“告老还乡的凌大人?”
贺少隐点头,他很仰慕这位新夫子,凌庭珪凌大人 ,他是今岁告老还乡回姚城的,状元出身,官至御史大夫,在任期间清正廉洁、大公无私,曾任平江刺史,整修白淞江,打击豪强,使平江日益强盛。
凌大人担任御史大夫后,弹劾整治了不少贪官污吏,也遭了不少人的恨,有传言说他告老还乡是因为给事中戴化,戴化是皇帝身边的红人,因低价侵吞受灾百姓的田地被凌大人弹劾而不满,反而也弹劾凌大人,说他庇护反民,鱼肉官员和士人,博沽名而误朝政,后来此事经过皇帝说和,不了了之,戴化也没有受到任何处罚,所以凌大人愤而辞官回乡。
凌大人要来教书,贺少隐是期待的,想来不久之后,慕名而来的学子也是会增多的,他跟彭、宋二人边讲述凌大人的事迹边走入了学馆。
瑞安学馆有五个学堂,率性堂、诚心堂、崇志堂、广业堂和正义堂,专门针对学子的身份设立的,率性堂是为十岁以下未能成为童生准备的,诚心堂是十岁至二十岁的白身准备的,在崇志堂听课的是取得童生资格的,广业堂是秀才上课的地方,正义堂是举人上课的地方,五个学堂教学的夫子都是一样的,并没有差别,不过教学的侧重点会有不同。
贺、彭、宋三人都在诚心堂读书,他们能在瑞安学馆念书也就这一两年的时间了,因为超过二十岁都未能成为童生者,学馆便不再收取了,至于贺少隐,虽然学馆的夫子们都挺喜欢他的,可他早有誓言,终生不考取任何功名,也终生不入京城一步。
开学第一日较为轻松,夫子们也没有出什么难题,然而宋韶晖的心思一点也没在学堂上,一上午就这么过完了,他安排在门口的小厮们也问了几个跟年轻女子一起到瑞安学馆门口的学子的姓名,只是听他们的描述,不怎么像是他要找的人,下午没有必要派人盯着了,没有那个缺心眼的学子会拖到下午才来,而且学馆下午就不招待人了,误了时辰的,只能等到第二天上午了。
下午只有一堂课,申时便下学,“梆梆梆”,铃声响起后,诚心堂里走进来一位六十来岁的、身着粗布青衫的夫子,他头发白了一半,但精神矍铄,面容严肃。
宋韶晖没见过他,他应该就是少隐说的什么凌大人了,这不怒自威的样子,宋韶晖就知道他是个顽固不灵的老学究,他是不喜欢这种一看就会管东管西的夫子了,没兴趣听这位凌大人说什么,宋韶晖将目光转移到窗外,凝视着窗外的柳树发呆。
不知道这个时候的她在做什么呢?她还记不记得前几天在雨中帮过的狼狈的他了?
越想宋韶晖越觉得开心,要是能再见上她一面就好了,他这么期待着,忽然柳树下飘过一抹倩影,宋韶晖定睛一看,那不就是她吗?
“唰”地一下,宋韶晖站了起来,又“哐当”一声,差点把课桌都掀翻了。
凌夫子皱眉,他先前找学馆的王夫子了解过学堂的座次,眼前这位站起来的学子,应该是叫宋韶晖,是姚城宋家的独子,就问他:“宋学子,何故起身?是对本篇文章有不同的见解?”
“不是,没有。”被夫子一叫,他再看向窗外时,那里已经空无一人了,于是他急了,“我有顶紧要的事情要做,失礼了,明天我再向夫子赔礼道歉。”
说完,他就往窗口冲,大有夺窗而出的架势,彭、贺反应迅速,一左一右架住了一只脚已经踩在窗口的宋韶晖。
彭宿压低声音劝诫:“你别胡闹,上学第一天逃凌大人的课,你想被你爹打死吗?”他家的老头子可恶,但他不会轻易打人,宋大家的就不一样了,宋老爷对宋大可是经常就抄家伙打人的。
贺少隐也劝他:“只剩半个时辰就下学了,你急什么?”
“我看到她了,她就经那柳树下过。”宋韶晖指着树,神情激动。
彭宿一巴掌拍在宋韶晖的脑袋上,压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