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剩下糕点。
“二小姐,你多吃点......”
原本明姮饿过头,都没感觉了。这会儿有东西垫肚子,才觉出饿的有些胃疼。
明姮一看就一天没吃东西,两口一块糕点。
容循抬眸看了一眼妙七,眼含警告。
妙七心虚地挪到角落里站好,她这不是知错了吗......
明姮吃的大口,容循倒了杯茶给她,免得噎着。她不比长姐的闺秀做派,吃东西和明澈一样,没什么小口雅致的形象。
半饱了才想起来,这不是在明府,也不是在阿澈和长姐身边。于是喝了口茶,捏着块糕点小小口的咬。
容循见她忽然转变的做派,唇角漾了纹浅淡的笑意,没说什么。
“明姮。”他开口,想和她说什么,视线落到她沉沉的凤冠,顿了顿,看向妙七道,“帮二小姐把凤冠摘了。”
“嗳。”
妙七走到她身边,小心地将她的凤冠拆下来。拿在手里掂了掂,真沉。
戴了一天贵重的凤冠,这会儿摘下来,明姮才觉得脑袋一轻,整个人都飘盈了。容循看她摸了摸额头上被压出的红痕,扭了扭脖子,弯着眼睛甜甜地说了声,“谢谢。”
妙七微愣了愣,也笑,“不客气。”
容循目光凝着她,微勾了勾唇。
怕是没有哪家的千金小姐,会对侍女道谢。
明姮眼波清亮,看过去一眼含羞带怯又真诚懵懂,容循看着他的眼睛,一瞬恍神。
不等他说话,她倒是先开口了,“皇叔。”
明姮垂下眼帘,低声嗫嚅道,“对不起......”
她声音小小的时候,仿佛自带着两分委屈,糯糯的化人,像小猫奶音,挠人心尖。
“没关系,不是你的错。”容循没忍住,抬手揉了揉她的脑袋,嗓音温和,“明姮,我和你长姐的婚事,身不由己。小侯爷通透,你也聪明,所以不用我多说,你也明白其中的道理是不是?”
明姮点头。
“目前许多事情无法顺遂,但你放心,我这个摄政王,也并不是白当的。我会放你自由,不过在时机成熟之前,还得委屈你当一段时间的摄政王妃。”
他其实只是平常的嗓音,放低了些而已。可明姮就是觉得他好温柔,方才还摸她脑袋呢。
容循说完,明姮看着他好看的眉眼,下意识就直勾勾回道,“不委屈。”
回话回的太快,明姮咬了咬唇,垂头默默懊悔。
太不矜持了,夫、夫君不会讨厌她吧......
事已至此,她都已经嫁给他了,自该这么叫的。这是她自己的小心思,和其他事情都无关。
到了老天待她还算不薄,在这样的乱糟事里,至少还让她嫁给了自己喜欢的人。
嘴上喊皇叔,在心里,她就偷偷叫他夫君好了。
嗳,这两个字在心里绕一遍都觉得脸热。
容循望着明姮埋的低低的脑袋,眼角勾着轻浅的柔意,“我答应小侯爷,在这王府里,便没人敢非议你。妙七是我亲随下属,你若有事,可以寻她。”
明姮抬眸,乖顺的点头。
她没什么大的优点,最大的好就是让人省心,乖巧。
看着便乖,像只顺毛顺尾的小肥猫。
容循嘱咐完,自圈椅上起身,他站起来,挡下了明姮眼前的灯辉。好像把她整个人罩在怀里似的,明姮仰头望着他,在她眼里真觉得他像仙人一样。
“早些休息。”容循说着低头,看她仰着脑袋目光澄澈地注视他,抬手指腹抹过她嘴角的糕屑。
恰好顺手。
他离开房间,妙七跟着出了门。
房门重新被带上,屋子里只剩下明姮一个人。
他手指微带凉意,在她唇角一瞬即逝的触感,久久不散。方才他袖口萦萦,漫出一息沉幽的冷松香,还隐隐裹着花香气。
烛火明昧,明姮独自眨着眼睛愣了一会儿。
她摸摸嘴角被他碰过的地方,眼眸润亮。
明姮咬唇忍了半晌,还是忍不住捂脸。
夫君香。
## 清槐郡主
摄政王府里,王爷最大。皇宫里,也没有比他辈分更高的了,所以明姮并不需要早起向任何人请安。
加上昨夜睡的也晚,洗漱完,她沾枕头就着了。
不过奇怪的是,清晨也没有任何人来喊她起床。明姮睡到日上三竿,才蓬头朦胧地惊坐起来。不由得想,摄政王府规矩这般宽容吗。
虽然没有谁需要她去请安,也没有特别的礼仪章程,但毕竟是新娘子头一天,睡的这么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