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逃。她看到小皇帝阴沉下来的脸色,害怕的缩着脑袋,不敢抬头。
“朕是皇帝,朕说给你选择,你就不能不识抬举,明白吗。”
如此紧张的场面,他还得教她做人。
明姮轻轻哼唧了一声,“明白……”
她吸了吸鼻子,抱着膝盖靠在墙角有些绝望,“那敢、敢问陛下,是…什么选择……”
容拾微微笑道,“朕不要你的命,替嫁之罪由护国侯府承担,侯府嫡女违诏婚旨,以庶女替之,按罪当诛。”
他悠悠地朝她抬了抬下巴,“你和你姐姐的命,选一个。”
明姮怔住,她就知道不是什么好的选择。
长姐当然不能......
可是她才十五岁,方才及笄,夫君还没追到手,幸福生活还没有眉目,一点也不想死......
明姮垂着脑袋,轻轻咬着袖子,弱小无助。她侥幸地在想,夫君会不会来救她......
但小皇帝似乎完全能读懂她的心思一般,他不知何时走回了书桌前,提笔写着什么。
“二小姐,莫要想着皇叔会来。你以为朕要做什么,会留下尾巴吗?”
容拾放下笔,将一旨诏书拿起来。
他左手端着酒杯,右手举着诏书,笑意和善地走向明姮。
“二小姐,朕没什么耐心,这两样东西,你选一个。”
明姮抬头望着他,眼里已经蓄满了眼泪,垂死挣扎,“我......我......能不能一个也不选。”
”不选,那就满门抄斩罢。”
容拾惋惜地叹气。
这个小皇帝看似慈眉善目,可其实能清晰地感受到他皮下的无情冰冷。
满......满门抄斩......
明姮心脏紧紧的揪着,她不想这样......
怎么办,夫君会不会来......
“来吧,朕数三个数,选不出来,那朕就只能将这诏书颁下去了。”
容拾敞着双臂,垂眸瞧着她。
这道诏书里写着什么,不用说她也应当知道。
明姮手心全是冷汗,她浑然不知眼里落了两道泪下来,可怜地摇了摇头,“不要......”
她这副受人欺负委屈地像一只落魄小白兔的模样,险些叫容拾退步。
他清了清嗓子,让自己清醒,冷眼看着她漠然地开始数,“一......”
明姮呼吸窒住,“不...不要......”
“二......”
他数的好快,分明是不给她多考虑的时间,逼着她做决定。
明姮小手紧紧握着,指节都惨白酸疼。
她一瞬不瞬地看着他的手,心跳如擂,仿若要跳出身体。
容拾微勾了勾唇,眸色冰冷,薄唇轻启, “三。”
明姮早已经不会思考了,她脑袋一片空白,在数到三的时候,行动比思想更快一步地起身去夺了他的酒杯,一饮而尽。
容拾都没来得及反应,眼睁睁看着她喝下了酒。
“明姮!”
她刚喝下去,就听见夫君喊她的声音。
容循来时便见她视死如归地喝了什么,酒杯掉在地上,清脆入耳。
明姮颤颤地退了两步,浑身都没了力气。
她倒在了夫君怀里,闻到熟悉的沉幽香气,眼泪顿时决堤,“呜呜夫君......”
她回手抱住他,因为太害怕,生死关头她也顾不上称呼了,直接把心里话给抖了出来,“夫君呜呜呜呜呜......我...我要死了......”
容循拧眉抱着她,“阿姮,你喝了什么?”
明姮抽泣着抬起小脸看着他,满目忧伤,她有好多话想说,可是恐怕没机会了。
她伤心欲绝地饮泣道,“毒、毒酒......”
明姮说完就觉得自己肚子一阵疼,她痛苦地捂着肚子,悲恸地埋在容循怀里,“夫君......我、我真的要死了......永…永别了……”
她气若游丝,言罢便晕了过去,容循被吓到,心脏都蓦然紧锢,“明姮!”
他抬眸看向怔在原地的容拾,小皇帝这才发觉皇叔目色阴沉,语气萧寒,“你给她喝了什么!”
完了。
玩笑开大了。
刚才一切发生的太快,容拾终于回过神来,看着晕死过去的明姮,连忙解释,“我、我没给她喝毒酒。”
容循低头看了眼怀里闭目晕厥的小丫头,伸手探了探她的脉。
脉象四平八稳,并无异常。
他悄然沉叹了口气,方才当真是吓到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