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表情,“你要是不方便就算了。”
“没事。”
毕业多年,能在异乡碰见也是种缘分,程伟提出晚上请江念尔吃个饭,顺便可以帮她做解答。
江念尔本来有些不好意思,是她有求于人,还要人家请客,于情于理都说不通。但程伟执意不让她破费,这事就这么定下了。
正好快到晚饭点,他们直接在中途下车,直奔近海市一家很有名的饭店。
刚一落座,江念尔发现手机上有一条四十分钟前的未读消息,刚才在地铁里信号弱,她没收到。
是穆深发来的,问她晚上有没有空,说想请她吃个饭。
江念尔撇了撇嘴,今天怎么回事,一个两个都要请她吃饭。
服务生已经拿了菜单过来,江念尔便飞快地给穆深回复:“今晚不行,我有点事。”
回完,她把手机屏幕那一面扣在了桌子上。
吃饭间,江念尔跟程伟详细描述了一下父亲的病情。
程伟有了几种推断,但江来究竟是哪种情况,不借助科学仪器检测,他也说不准,只能给江念尔科普每一种病因可能导致的后果和治疗难度。
江念尔虽然听得有些费解,但花了一个多小时,大致弄明白了一些。
总而言之,江来现在这种情况光靠吃药和休息是不够的,还是得去医院检查才行。
最重要的是,程伟提到的病况绝大部分都有拖久了会致盲的风险。
程伟看到她忧心忡忡的样子,安慰道:“我虽然过几天就回学校了,但是你有什么问题可以在微信上问我,不碍事的。江叔叔的情况应该没那么糟。”
江念尔疲惫地笑了下:“谢谢你,程伟。”
“不用客气,都是老同学,应该的。”
碗里还有半碗饭没吃,江念尔也不太吃得下了,低着头拨了拨米粒。
就在这时,程伟望着窗外,忽然好奇地说:“那辆车好像停那儿很久了。”
江念尔抬起头,顺着他的目光望过去。
一辆黑色的汽车停靠在饭店外面,刚好对着他们桌子的这扇窗。
江念尔觉得这车子和车牌号都非常眼熟。
当她缓缓地把目光挪到车窗上时,刚好看到了穆深冷淡地望过来的一双眼。
他的脸隐匿在黑暗中,眸中无光,漆黑幽深,仿佛触不到底的深渊。
江念尔“啊”了一声,刚想伸手挥一下,穆深就把车窗摇了上去。
车子发动,径直离开,使江念尔莫名有种心虚的感觉。
她抓起手机,果然,穆深在那之后连续发了好几条消息过来:
“有什么事?很要紧吗?”
“我也有事要跟你说。”
“江念尔,看到消息回复一下。”
江念尔有些头大,礼貌地给他回了一条:“不好意思,刚刚在吃饭,没看见。你要跟我说什么?可以直接微信上说的。”
穆深没有回。
转周去上班,诊所里的氛围有些不对劲。
李佳霖一向来得比较早,她今天没有在上班前刷微博和追星信息,而是老老实实地待在自己的岗位上,正襟危坐。
这太反常了。
江念尔到她面前绕了一圈,凑上前问:“你怎么了?”
李佳霖赶紧竖起食指,在嘴边“嘘”了一下,小声说:“别这么大声,小心被穆老师听到。”
江念尔不解:“听到又怎样,这还没到上班时间呢。”
李佳霖连忙摆手:“穆老师今天心情很差,刚才把我叫去办公室,拿着我一个月前写的报告疯狂挑错。”
“这么变态?”
江念尔刚说完,李佳霖就求生欲很强地捂住她的嘴。
偏偏,穆深就是在这时候打开了办公室的门。
他目光凉凉地扫过来,在看到江念尔时又暗沉了几分。
就这一瞬间,江念尔猛然想到,难道是因为她没去赴约,穆深才生气的吗?
但紧接着,她就把这个念头从脑海中挥去了。
怎么可能?穆深是那种缺人陪吃饭的人吗?就他那张脸,随手招一招,排队的姑娘估计可以凑个年夜饭抽奖活动。
穆深的视线很快就从江念尔身上挪开,平静地开口:“来开会。”
李佳霖松了口气,拽着江念尔赶紧进办公室。
萧卉卉已经在里面等着了,今天这个会议由她来主持。
“先说第一件事。”萧卉卉放下手里的资料,目光似有若无地落在江念尔身上,“前几天我在群里发的公益募捐活动,我们诊所里有三位员工参与了。”
也就是说——还有一位没有捐款。
就是江念尔。
完全把这件事忘到九霄云外的江念尔浑身一震,抬头看向萧卉卉。
“捐款这种事,全凭自愿,量力而为,但我还是想要重申一下这次活动面临的巨大困难。”萧卉卉脸上挂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