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一声。”沈玉鸾道:“本宫只提一句,至于他是如何想的,本宫可管不着。”
慧妃哪里会计较那么多,忙不迭道谢。
“皇后娘娘再瞧瞧这个。”她主动将锦盒打开,从里面拿出一副字画:“这是臣妾从家乡带来的,石先生的字画极好,可世间罕见,石先生最后在江南逝世,臣妾有幸收藏了几幅。听闻皇后娘娘最是喜欢石先生,石先生的字画,自当留给识它懂它的人。”
沈玉鸾瞟了一眼,石先生的字如行云流水,画作也巧夺天工,可她却没多少兴趣。
“你自己留着吧。”
慧妃一愣:“皇后娘娘不喜欢?”
“这回是看在丽妃的面上,你若是要谢,谢她就好了 。”沈玉鸾顿了顿,忽然想起什么,一下子精神起来:“石先生的字画,应该要不少钱吧?”
慧妃迟疑应下。
沈玉鸾再打量她。
宫中的每一个妃嫔都是卯足了劲打扮,除去份例之外,能有多出挑,全看手头宽不宽裕。像她花的都是沈家塞给沈玉致的体己,沈家不小气,她也不吝啬,每日穿戴都是用银子堆起来的。再看慧妃,她的打扮低调淡雅,看起来并不出挑,细看之下,却样样都是珍品。
想想慧妃平日不显山漏水,可在后宫之中,也不比她这个皇后差。
沈玉鸾勾了勾唇角,对慧妃露出今日的第一个善意的笑。
反而将慧妃笑的浑身不自在。
“娘娘,您这是……”
沈玉鸾和颜悦色地道:“慧妃是从江南来,江南多商贾,想来慧妃也懂得不少这方面的事吧?”珠儿将剥好的橘子递给她,她顺手就递到了慧妃的手中。
慧妃受宠若惊:“臣妾……臣妾深在内宅,怎么会懂这些。”
“是吗?”沈玉鸾笑眯眯地道:“石先生的字画可不便宜,曾有一幅被叫到万金,慧妃一买就是好几幅,说送人,就送人了。”
“是……是家父疼爱。”
“是吗?本宫怎么听说,方大人在江南产业丰厚,方夫人母族还是皇商?”
“臣妾……”慧妃满头大汗,心思百转,已经从皇后的话中有话想到远在江南的父亲,猜想是否是皇上听说了什么,想要对她爹下手,再想起……
便听皇后直言道:“慧妃到了京城,难道就没看见京城有什么做生意的大好机会?”
“……”
慧妃已是冷汗遍背,几乎失语。
一旁的丽妃插嘴:“皇后娘娘,您是缺银子花了?”
沈玉鸾赞赏地看她一眼:“这也被你瞧出来了。”
她打算三年以后离开沈家,要想一个人过的好,就得有大笔银子傍身。但宫里的都是沈玉致的东西,她一样也带不出去。
她出不了宫,看来看去,还是找几个帮手最合适。
“皇后娘娘缺银子花了?”丽妃热心地道:“要是缺了,我可以借您。”
沈玉鸾:“银子总是不嫌多的。”
丽妃:“那您是想要做生意?做什么生意?”
沈玉鸾又看向慧妃。
慧妃小心翼翼地道:“京城不是江南,臣妾也方入京就进了宫,也不明白这些。”
“慧妃一个人入京,方大人应该放心不下吧。”
慧妃应得更加小心:“臣妾也并非是独自一人,仆从护卫也带了不少。”
“在这其中,是否有家中掌生意的管事?”
慧妃惴惴不安地犹豫许久,慢慢点了点头。
沈玉鸾笑意更甚:“那慧妃能否赠我一人?”
“皇后娘娘,这……”
“放心。”沈玉鸾意味深长地道:“本宫不是白借,定会让慧妃满意的。”
慧妃迟疑地看着她。
……
储凤宫今日又煮了甜汤,沈玉鸾亲自带着食盒去找褚沂川。
褚沂川受宠若惊,喝的时候偷偷摸摸看了她好几眼,最后一次被沈玉鸾抓了个正着。
“怎么?汤不好喝?”
“好喝的。”他连忙放下勺子,想了想,还是问:“皇嫂是有什么事情想要和我说吗?”
沈玉鸾顿了顿:“你怎么知道。”
褚沂川不好意思地朝她笑笑,却不明说。他分的出来,都是对他好,但是皇嫂的两种好是不同的。平时她从不亲自动手,万事只吩咐珠儿姑娘,与皇嫂相处这么多日,其实他发觉了,皇嫂有点懒,睡得多,躺得多,连吃果子都要宫人剥。
往常都是宫人来送汤,这回却是皇嫂亲自登门,福公公说过,有求于人的时候才会上赶着献好。
不过他私心里很高兴,要是皇嫂愿意多登几次门就更好了。他的住处并不简陋,他也乐意帮皇嫂的忙。
沈玉鸾便将慧妃的事情说了。
褚沂川本来是将这件事情忘了,经她一提,才总算想起来。他老实地说:“我都听皇嫂的。”
“听我的?”
“皇嫂要我不计较,我就不计较。”
沈玉鸾白他一眼:“你什么都听我的,难道就没有自己的主意?”
褚沂川想了想,改口说:“其他事情我听自己的,这件事情我听皇嫂的。”
沈玉鸾板了板脸,却没忍住,唇角一弯便笑了出来。
她舀了一大勺甜汤,全都倒进他的碗里:“多喝点。”
褚沂川又把头低了下去。
没一会儿,他又抬起头来:“皇嫂只想和我说这个吗?”
“倒还有件事情。”
褚沂川放下勺子,认真听她说。
“但这件事情还不着急,以后再说也是一样。”
“皇嫂现在就可以说给我听听。”
沈玉鸾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