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她说了算。
初来乍到,不张扬,不软糯,凡事给自己留后路……
李砚尘忽然好奇,她那双扑朔迷离的眼底,到底还有什么没流露出来。
他静默片刻,走到姝楠面前故作无知道:“你的意思是,你们自己解决?”
姝楠被他忽然欺近的气息弄得浑身不自在,她稍稍往后退了半步,“谢二叔成全。”
这让李砚尘想起早先她说的那些话:
一个被遗弃的公主,无权无势,无依无靠。
我并不想为太后卖命,良禽择木而栖。
如果可以,侄媳愿意为你卖命。
叔,给侄媳留条路过呗。
成全她自谋活路,或许就是给了她成狼的机会。
半响没听见说话,姝楠抬眸,他正盯着她,天知道男人心里在想什么,竟还很不合时宜地微微一笑,配上他这张妖孽的脸,颇有几分衣冠禽兽的意思。
他在众目睽睽之下看了她片刻,不置一词,最终转身朝门边走去。
“要关门吗?”他两手扶在门框上,目光深邃看不见底,怡然自得的样子。
第9章 血性男儿 带着攻城略地的邪气
李砚尘最后还是把门带上了,转过身时脸色逐渐下沉。
文小国舅爷惦记着沈佳,愤愤不平要把美人带出来。
“挑事者技不如人,那就只能甘拜下风。”李砚尘淡漠地瞥着他,“这是规矩。”
“我……”
文世杰与他年岁相差不大,还是太后的弟弟,皇上的亲舅舅,处处被他打压,心中早有不平,然却不能将此人如何,他愤恨的眼神毫不掩饰,从岔路口拂袖离去。
“他府上好像有个叫鬼骨的神偷,”谢池羽望着文世杰愤愤不平的背影说道,“王爷小心他哪天狗急跳墙。”
“他不敢。”李砚尘道,“传张彪去本王府上,有话要问。”
“怎么了?”谢池羽面色有些净重,“张彪犯事了?”
他冷声道:“受人指示,当街私自鞭打质子。”
“嘶……这是想搞臭王爷的名声啊。”
“这不算什么,”李砚尘说,“此次进京的质子共有一百零八位,其中至少有六十人半道上被害,而后被杀手取而代之。”
“这么多?”谢池羽低声道:“有多少是太渊内部的人?”
他伸出手掌,“五十。”
那厢大惊,“是谁?”
李砚尘:“在查。”
谢池羽看了看他,微微叹着气:“今日太后与尚宫局商讨关于太皇太后下下个月的寿宴,听说还是跟往年一样。”
李砚尘没搭话,文不对题道:“近来都有哪些人在京都,叫上,明日聚聚。”
“常聚那些好像都在,我稍后便去通知。”
谢池羽瞅了眼上林苑方向,问道,“真不管她?”
这厢嘴角似提线木偶般扯了下,“小孩儿打架,凑什么热闹。”
小孩儿打架……姝楠咀嚼着这话,将注意力从渐行渐远的谈话声中收回。果然如她所料,那诸多杀手中,太渊自己的人占多数。
韩香凝一行三人良久才回神,她们相互搀扶着自地上爬起来,一脸失魂落魄的样子,方才的嚣张气焰消失得一干二净。
见姝楠直勾勾盯着她们,沈佳语捂着胸口语无伦次道:“你,你想怎么样?杀了我,文小国舅不会放过你的。”
这厢恍若未闻,将目光移到赵函身上,对方在她这里一连载了两次跟斗,嘴巴再毒,这下也不敢再骂了,只得锤头不语。
姝楠又看向韩香凝,好像在等她表态。
按宫里规矩,不论是挑事的也好,打人的也罢,冲撞了皇上和摄政王,轻则被贬,重则发配边疆,这对一个女人来说,无疑是死路一条。
她没把她们供出去,不论如何结果都比被摄政王亲自处理好太多。
若不是受赵函挑唆要报仇,韩香凝也不会来找姓姝的麻烦。毕竟异国他乡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她狠狠瞪了眼赵函,朝姝楠道:“今日之事,是我等理亏。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
姝楠换了只脚抱着双臂靠在树下,眼神示意了翻院中狼藉。
几人会意,带着侍卫手脚麻利地将院落重新收拾规整,砸坏的东西一律算成银两,韩香凝签下字据,承诺一个月内陪清。
姝楠又给侍女递了个眼神,温柔接过字据,一一比对过后,说道:“还差个青花瓷碗没算进去。”
韩佳翻白眼,“那破碗值几个……”话说到一半瞥见姝楠投过来的眼神,立即改了口,“我们按十个的价陪,可以了吧?”
小丫头表示满意,用笔认真在上面做了标注。
几人见姝楠不说话,你推我赶正准备逃之夭夭,忽然听见那头冷冷一句:“今日算是不打不相识,全当教个朋友,尔等觉得,如何?”
这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