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等在外头了。”
沈氏倒也不在意这些小事,便又专心品读起了诗集。
还是沈宜荏心内不愿,便对沈氏说道:“姑母,外出做客了一天,宜荏身上脏乱的很,只怕会扰了姑母的雅兴。”
沈氏闻言,便意兴阑珊地摆了摆手道:“既如此,你便回自己院里用膳吧。”
沈宜荏便行礼离去。
*
傅宏浚回了自己府上后,便闷头钻进了书房里,直至晚膳之时,他才将冬儿唤了进来。
“你去宋府跑一趟,把这封信送去。”傅宏浚面有疲色,他将黄花梨平头案几上的信笺递给了冬儿,随后便倚靠在紫檀木太师椅上歇息了起来。
冬儿一脸疑惑,只问道:“宋公子只怕还在大理寺里头呢。”
傅宏浚便笑道:“呆子,你放在门房上不成?只消说一声是我送去的便行了。”
冬儿也不敢再辩,他便只在心内腹诽道:世子爷又要查哪件案子的卷宗了?只是最近也并无什么大事发生啊。
待冬儿离去后,傅宏浚才安心沉思了起来,方才沈宜荏忍着心内的疼痛诉说沈氏灭门惨案时的平静神色还历历在目,不知怎的,他心里竟不自觉地怜惜起沈宜荏来。
她一个孤女,从江南来到这人身地不熟的京城,除了能倚靠沈氏,便是要寻一个如意郎君了,她一个闺中女子,除了自己以外,便再没见过别的男子,如此看来,她心悦自己也是理所应当的。
是了,从前自己以为她工于心计,一举一动都冲着世子夫人之位而来,也是误会了她。
只是表妹那颗丸药当真是幽香的很,她从前在沈家时难道喜爱研读医术?寻个日子,自己可要好生问一问她。
傅宏浚如此想着,却没察觉他的嘴角正在不自觉地上扬。
待反应过来时,他才敛起了脸上的笑意,只疑惑道:“为何我会一个人痴痴笑了起来?”
应当是今日得了那路引的缘故吧,税银案一事终于有了些蛛丝马迹,所以他才会如此雀跃。
定是如此。
许是为了证明自己这番想法,傅宏浚便又将那路引摊出来仔细瞧了瞧。
恰在这时,屋外传来一阵轻若羽翼的敲门声。
傅宏浚思绪被打断,换做平日,他必会面色不虞地数落那小厮一番,可今日他却极和善地说道:“进来吧。”
书房门便被缓缓推开,迈步而进的却是一个面生的小丫鬟。
傅宏浚不免有些疑惑,他便问道:“你是哪里的丫鬟?瞧着眼生的很。”
那丫鬟被傅宏浚冷厉的眼神一扫,便立刻颤颤巍巍地跪了下来,只说道:“奴婢是苍梧院的丫鬟,奴婢有要事要与世子说。”
苍梧院便是他那继母的院子,可继母院子里的丫鬟来找自己做什么?
第12章 【一更】 自称蠢货傅宏浚。……
那小丫鬟虽面有戚戚,却仍是觑了眼傅宏浚的脸色,说道:“奴婢如今虽是苍梧院的丫鬟,可原先却是先夫人院里的粗使丫鬟。”
先夫人白氏便是傅宏浚心中的命门,他闻言立刻沉了脸色,望向这小丫鬟的眼神审视又戒备。
母亲死后,总有一些刁奴要借了母亲的名义从自己这里捞些好处去,只怕这个丫鬟此番前来便是要自己为她寻个好去处吧。
他十分嫌恶这起子爱慕虚荣用母亲的名义做筏子的刁奴,可每当他欲惩治这些下人一番时,便会忆起幼时待下人极为和善的母亲,那颗心便再也硬不起来。
罢了,权当看在母亲面子上吧。
傅宏浚便叹息了一声,而后便对那小丫鬟说道:“你可是要我替你寻个好差事?”
那小丫鬟却立马诚惶诚恐地低下了头,只急切地说道:“奴婢来找世子,并不是为了差事一说,而是有要事要向世子禀告。”
傅宏浚见这丫鬟如此惶恐,便也提起了些兴致,只问道:“何事?”
“奴婢今日在苍梧院隔间的耳房里伺候茶水,却意外听得沈氏与表小姐密探,虽听不真切,却依稀可闻世子的名字,奴婢不敢自专,便特地来向世子禀报一番。”
傅宏浚微愣,沈宜荏与沈氏本就是姑侄,避人耳目说些体己话也是应该的,只是她们为何会谈起自己?莫非是沈宜荏想让沈氏与她出出主意,如何让自己心悦上她?
虽然他不喜那钻营权势、刁钻伪善的沈氏,可他也能理解沈宜荏想将心内隐秘情思诉于自家姑母面前的做法。
既如此,便是这丫鬟事多了。
“她们是姑侄俩,说些体己话也是应该的,你又是听了谁的指使在我面前学舌挑拨?”傅宏浚便沉了脸色,一脸不虞的望向那丫鬟。
那丫鬟只是不明白世子爷为何会将怒火对准自己?世子爷不是最讨厌继母沈氏了吗?还有那狐媚子表小姐,府里上下谁不知她是冲着世子夫人一位来的?
“世子,奴婢是听得夫人对那表小姐说:‘你好好笼络住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