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好了,”他的声音从头顶上方传出,“我要睡了,你回家吧。”
雷缃没有说话,起身关门走了。
她回家吃过晚饭,便和家人说要去找闺蜜周希雯彻夜聊天。两人也是从小学起就认识的好友,周家虽然比不上雷家,但也是极优越的家境,和雷家也有一些生意上的往来,两家大人也私交甚好。两个女孩很久没见面了,雷缃既然说要找她一起过夜,雷父雷母也丝毫没有怀疑。反而是雷缃自己“做贼心虚”,怕万一露馅,还特地和周希雯对好了口供,又怕当天晚上周希雯一直在家,雷缃她自己又没和她碰过面,时间上对不拢,干脆在市里新开的一家五星级酒店开了一间房请她务必搬过去住,到时如有必要就说是和周希雯去体验网红新酒店好了。
周希雯当然发现雷缃“不对劲”,便说要审她。雷缃自己也憋了一肚子话想和闺蜜说,只是今天心里有更紧要的事放不下,便说过两天主动过去“受审”,周希雯这才放过了她。
雷缃回了自己的公寓。
推门进房间,一片昏暗,一盏灯都没有开。好在窗帘没有拉严实,屋里不至漆黑一片。
她怕辰濡睡着被吵醒,只按亮一盏光线最暗的壁灯,就连换鞋时的动作都格外轻。
辰濡一直没有发出声音。雷缃有些担心他病情加重,便蹑手蹑脚上了楼。
“姐姐?”二楼的床头灯亮了,辰濡模模糊糊地唤了一句。
“是我。”既然他醒了,她行动起来也就没这么拘束了,三步并作两步就到了楼上。
“我以为你不回来了。”见她出现,他撑着坐起来,微微调整了一下靠枕。
雷缃道:“怕我呆着你反而睡不踏实,所以下午我走了。可是我怕某人没饭吃,又不舍得叫外卖,所以给你送饭来了。”
“你又破费了。”他叹气。
“你知道我多有钱吗?”她眨了眨眼睛,笑着问。
“不知道,但我知道你肯定不缺钱。”
她夸张地拿手上下比划了一下:“你现在所在的这一整栋楼都是属于我的哦!”
辰濡的表情就差直接刻上三个字——“被吓到”!
“所以真的不要和我谈钱,我最不缺的就是这个。”她说,“如果你日后非要还我人情也可以,但只是还钱给我的话,就太无趣了。”
“你想要什么?”他问,可接着又很快说,“算了,无论你要什么,我都没法给你的。”
“我都没想好要什么,你怎么就知道没法给我?”她打开外卖盒,放到床头柜上,里面是一碗热气腾腾的小馄饨。“我猜你一直躺着,也不会太饿,没给你多带,只买了一碗馄饨——怕你肠胃负担和心理负担双重过重,就是普通的街边小店买的,便宜得很!总之,随你日后要不要还钱,反正现在你得把它吃完。”
辰濡从床上爬起来,雷缃怕他席地而坐,便扔了一个多余的靠垫到地上。他跪坐在垫子上,就着床头柜乖乖把馄饨吃了,连汤也喝得见了底。
雷缃蓦然想到一个问题:“你是不是一下午都没下楼啊?”
他点头。
她很自责:“唉,怪我怪我!我至少走之前应该给你留杯水在床头的嘛。”她觉得自己早就该想到这一点,辰濡上下楼一趟不容易,又是在病中,不到万不得已肯定不会再特意下楼倒水喝了。
“没事,我不是很渴。”他虽这么说,却下意识地舔了舔嘴唇。
“还说呢,都起皮了。”她噔噔下了楼梯,从包里取了润唇膏上楼递给辰濡,“喏,自己涂涂吧。”
他不接:“不用。”
她拧开唇膏盖子就往他唇上轻点,他第一下没躲开,第二下飞快地躲开了。
她红着脸把润唇膏合上盖往床头柜上一放啾恃洸:“那个一会有需要你自己涂。”
“嗯。”他乖顺地应了句。
“吃好了?”她问。
“嗯,”他抬头看她,“你要回去了吗?”
“不,”她把外卖餐盒收拾好放进袋子里扎紧,“我今晚不走了。”
听了她的话,隔了好几秒钟,辰濡道:“那还是我走吧。”
“我有家不回是特地为了来这儿赶你走的?”她半是生气半是着急,“你给我躺回去!”
他大约是被她震住了,扶着床爬回了被窝里。
雷缃见状满意了,背过身不自知地笑了。
“那个我能先去漱个口吗?“
辰濡的声音很小。
她噗嗤笑出了声:“当然可以。”随后又想到了什么,道,“不过你等一下。”
说着,将一楼的穿鞋凳搬了上来,放到了卫生间的洗手池前面。又从洗手池下方的抽屉里拿出一根新牙刷来放进漱口杯里。
“好了,你现在可以去了。”
幸好,凳子的高度勉强喝洗手池相匹配,辰濡坐着洗漱还算方便。
“我能关下门吗?”辰濡朝她扭过身,低头轻说,“你看着,我会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