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书屋 > 都市小说 > 我五入爱河 > 分卷阅读34
    见好就收,不多纠缠。往后还是时不时地与我畅谈文学。他对张爱玲爱得痴狂,在高速发展急功近利的时代,作为一个在校男大学生,能全神贯注读民国女作家的书,这类情况不是很多见。就全国来看,张迷不在少数,但很少有人致力于其作品研究,我们学校虽有张爱玲先生的研究院,不过是少部分研究生们主攻的功课,我笑他僭越,他也玩笑说:“我就是喜欢走别人的路,让别人无路可走。”

    这人偶尔会表现得很张狂,但并不令人讨厌,这是他率真性格的一部分。再说他确实有实力,当真能走别人的路。

    开学后近现代文学课第一个小组作业是围绕萧红展开的。我们小组即我、李雪梅、岳安娜、段林安四人,我是组长。安娜照例忙着补考,上一学期她挂了中国民俗学;段林安老家大雪封路,暂时还没来,只有我跟李雪梅二人为了汇报作业而忙碌。

    有一天我们在图书馆熬到十点多,马上就要闭馆,易升看到我们坐了过来,悄声问我们是否需要什么帮助。

    我说:“才收集完资料,作品还没读完,现在主题定不下来。”

    “你怎么不早点问我。我大二的时候也做过萧红的课题,当时定了几个方向,我把我这边多余的方案发给你。”

    “那可不行,这些是我们自己的任务,不能套你现成的。”

    “是吧?”易升合上电脑,笑嘻嘻,“跟你开玩笑的,我没研究过萧红,现在来捋捋看,从哪里入手最合适。”

    “马上闭馆了,学长,下次吧。”雪梅两个黑眼袋挂在脸上,我们急需睡眠。

    “那明天午休的时候?你们第一节 有课吗?”

    “没有。”我说,“你论文是不是要开题了?忙的话算了吧,我们花点时间,赶赶总能出来。”

    “不忙,明天见吧。”

    易升是个爽快人,说来就来,并且带来的资料比我们的还多。他给了我两本萧红的原著,说是他自己的,做过笔记,可以永久免费借阅。我大概翻阅了这两本《呼兰河传》和《生死场》,里面的笔记比我高中历史书还多,字如其人,偏向豪迈。

    他根据自己写了那么多篇论述性文章进行总结:“怕广不怕细,怕长不怕短。做专题最怕撞题,所以必须新。新有两个点,一是对手避开的难点,二是你自身视角的独特切入点。那些什么结合具体作品分析艺术审美太简单,流水账;其作品女性形象剖析,关注妇女问题,写烂了;文学比较,你们做不来,再说同时期女性作家和类似作品根本不多,无非加大工作量;我的建议还是后者,不如从她的身世看情感,从情感里看作品。重点放在她生平经历对作品的影响上,抛开历史背景不说,只谈她在坎坷的生存背景下、如何以丰富的精神世界惊艳了文坛,同时加上你们现代女性的主观感受,谈一谈现代化急功近利的创作环境中,女性作者应有哪些启发。”

    我在文科方面属于一点就通的类型,他这么一说,我马上有了方向。当天我和李雪梅便确认了主题,不管段林安赶不赶得及到场,安娜肯定是能参加的。我把背调部分安排给了她。

    我们向易升郑重道谢,给他买了一杯奶茶,他喝得很开心:“别谢别谢,反正没有下次了,因为同一个问题我只教一遍,又不是傻瓜,一遍总能懂了吧。”

    “你还是蛮耿直的。”我说。

    “那当然。”他自信道。

    段林安不孚众望,最终还是错过了小组汇报。我们三人拿了第一名,平时分加两分,她知道后气得要命:“早知道就搭飞机来嘞!”

    虽然丧失了这珍贵的两分,但我仍非常理解她坚持等铁路恢复的心情。她来自陕西农村,兄弟姐妹四个,经济条件一般。难得培养出会读书的,他家父母砸锅卖铁才把她供上大学,由于底下还有一个妹妹要养活,车票钱则是能省就省。哪能说搭飞机就搭飞机呢?

    比我强一点儿的是,她的奖学金可以充当生活费,也没有债务,不必跟我一样周周都去兼职,甚至还有时间恋爱。我很羡慕在她裴元面前展现的自信,丝毫不因为自己的出身而懦弱半分,在他们的关系中,或许是她占据高位——她与生俱来的霸气和健美的体格不允许裴元对她有任何轻视。

    我还羡慕她有一头乌黑亮丽长发。她作为我留头发的监督人员,长时间不来,我又有了去把齐肩发剪成男孩头的冲动。

    她坐在火车上如坐针毡时给我打电话:“我想裴元儿了……”

    “那你应该给他打!”我不屑道。

    “不行,我们在冷战,不得给他打。”

    “哎呦,我的姑奶奶,冷战干什么?你不是说有不愉快就揍他一顿的么?”

    “也没有不愉快。”

    我听得她哽咽的声音,好像真的发生什么事了,便问:“他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我立刻去打死他!

    “他爷爷建议他出国留学,已经在看学校嘞。我们不会要分手了吧小艾!”

    第19章 对我而言,你只不过是个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