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扎特绅士地拿下了帽子,放在胸前对青年微微弯腰,红色的眼眸满是温和的笑意。
三浦春只觉又无奈又郁闷,她不明白为什么男子受伤了,还能够坚持这些繁杂的礼仪,她只好用手势示意让他把外套脱下,坐在椅子上让她为他处理伤口。
柯扎特已经来过小医馆好几次了,平常无事也会特意经过这里,默默看着青年安抚着病患们,轻柔又温和地为他们包扎伤口。
他还会看到善良温柔的青年,会偷偷把诊金放回给贫穷的平民,又或者会放上几颗水果糖给孩童们。
柯扎特坐在木椅子上,感受着纤细的手指为他卷起衣袖,目光专注于他的伤口上,小心翼翼地为他去掉污血,抹上药膏,贴上柔软舒适的纱布。
他在想啊,怎么会有这样美好的人呢?
青年的睫毛既纤长又细密,他的身上有淡淡的药香,夹带着一丝特别好闻的馨香,能安抚因见血而骚动的暴戾,能抚平因杀欲而生的阴郁。
怎么会有这样——完完全全迎合他心意,灵魂如此与他契合的人呢?
眼前的青年,是为他而生的人呢。
三浦春并没有注意到男子黏糊的目光,她只是专注于包扎的动作,熟练地做着最后的步骤,用医用的透气胶布贴上纱布处。
她抬起头,鼻尖不觉意触碰到男子的下额,并没有发觉眼前的人顿了一下,也没有看见男人的手指微弯,她只是对眼前人笑了笑,无声说道,【可以了。】
“谢谢你,椿。”柯扎特的瞳孔只剩温和的笑意,他抚摸了一下被包扎好的伤口,然后又对在收拾东西的青年说道,“椿,这一位是我的挚友,Giotto。”
三浦春顿了顿,银器从手中落下,发出了轻微的响声。她似是因此才回过神来,抬起眼眸,就见门口站着一位逆着光的男子。
他又走近了一步,如月牙般耀眼的秀发,还有一双暖金色的眼眸。青年五官精致俊秀,身型挺拔,是温润如玉的尔雅绅士。
他说,“初次见面,我是Giotto。”
让她想起了那个人,温和的少年曾是她年少时的梦,后来却成为了她的噩梦之一。
温文尔雅的男子握着电子笔,温和地、轻柔地,为她刻下了灵魂的烙印。
“椿,椿——?”柯扎特手搭在瘦弱的肩膀上,轻轻摇晃,沉思的目光落在他苍白的脸色上,只见青年终于回过神来,用迷茫的眼神凝视着他,他只觉心中翻涌着些什么,让他的声音带着些暗哑,“椿,你还好吗?”
三浦春立刻做了个手势示意自己没事,然后又对站在门前的青年微微点头,嘴角边是浅浅的弧度,她启唇,能看见柔软的小舌,是无声的语言,【初次见面,Giotto先生。】
“椿是柯扎特的朋友呢,请叫我Giotto就好。”Giotto眉眼间都是谦谦的温和,举手投足之间尽是儒雅随和,他又说,“柯扎特经常和我提起椿呢,果然是一个很温柔又善良的医者啊。”
青年似乎感到点拘谨和羞涩,青涩的脸上有淡淡的红,勾起一抹腼腆的笑容,【过誉了。】
眼神清澈又纯净,毫无一点乌漆杂质,浑身上下都是干净和煦的气质。
Giotto见到青年瞳孔微缩,不知道发现了些什么,然后他站起来走到自己面前,有点拘谨地伸出了白皙的手,便觉有柔软微凉的触感落在他额头上。
三浦春只觉掌心烫热,如像被烧滚的热水,她立刻放下了手,先对微愣的男子打了个手势,然后又用指向自己的嘴唇,让他看清自己的唇语,【你在发高热。】
然后转过身走到木柜子前,拿起了退烧药还有退烧贴,雷厉风行的把自制的退热贴,贴在男子的额头上,然后又拿来了温水递给男子,同时把躺在掌心的药递给他,示意让他吃下。
“这还真是…让你见笑了,椿。”Giotto脸上是不好意思的神情,从青年手中接过药物和水杯,然后在对方严谨认真的目光上,配上温水吞下了药物,低沉的嗓音更加柔和,“谢谢你。”
三浦春摇摇头,面露微笑,【不客气。】
Giotto放下了水杯,从口袋里拿出了钱币,他又说,“我不是很清楚诊金该给多少,但我认为,椿值得高额的诊金。”
他顿了顿,又浅浅笑道,“毕竟就连柯扎特和我本人,都没察觉身体哪里不对呢。”
却见青年拒绝地摇了摇头,他伸手把桌子上的钱币退回去,然后又找了笔和纸,在纸上写出秀丽好看的字迹,然后递给他们看,
【Giotto先生是柯扎特先生的好朋友,柯扎特先生是椿的朋友,那Giotto先生也是椿的朋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