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涛骇浪已经卸下,只剩下如春风般温柔的柔和,还有不细看就察觉不了的——眼尾隐隐泛起的痴红。
他开口,喉咙有点干涩,声音有些沙哑,“真是太好了,椿还愿意继续和我做朋友。”
换来的,是她宛然一笑。
真是让他——心痒难耐。
柯扎特从小医馆里出来,当他经过街角的时候,就看见有一名男子靠在墙壁上,正笑得一脸纯良的看着他。
“不愧是Giotto认可的男人,真会掩饰真正的自己。”朝利雨月收起了扇子,语气温和随意,仿佛和友人在谈论天气。
“毕竟我们是挚友啊,”柯扎特挑了挑眉,然后低笑一声,若有深意的说道,“我们彼此彼此吧,你们不也是Giotto认同的朋友吗?”
朝利雨月依然笑的温淳,浑身上下都是无害的气息,全然看不出他手中沾了多少鲜血,不知他只不过是用了一个晚上,便把袭击女子与女孩的所在家族——连根拔起。
他的余光看向医馆里的女子,身着男士装扮的她,正坐在椅子上摆弄着盘中的药草。
风铃在作响,有病患捂着额头,一脸难受的求医。于是她一脸着急,拖着扭伤的脚为来人诊治。
柯扎特也顺着他的视线看向,正好看见女子耐心而温柔的安抚着病患。然后,他听见挚友的雨守淡淡说道,
“不过是想拥有光而已。”
于是伪装自己,收起利爪,合起獠牙,戴上友善无害的面具,守候在她的周边。
静待时机,藏匿曙光。
TBC
灵魂的烙印9 all8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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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之后又过了几天。
之前因被袭击而扭伤的脚踝,现在已经好的七七八八,再没有红肿疼痛了,连同手背上的擦伤也好了。
小医馆难得的有些清闲,三浦春坐在椅子上,托着腮翻阅着医书,另一只手搭在桌上,会随着她的时候,习惯性的轻轻敲打桌面。
年轻青涩的医者微微歪着头,帽子底下是一双专注的酒眸。那双眼眸有着睿智的碎光,窗外的日光总是独宠着她,会把暖和的微光倾在她身上。
纤细的手在轻轻敲打着桌子,她的指头粉嫩圆润又可爱,还能看见白皙的指腹有浅红,应是因为她的肌肤太过水嫩。
风铃响起清脆的铃铛声,她应声抬眸,眸中还含着微光,似蜻蜓点水的柔和。虽然因为背着光,并没有看清来人是谁,但还是习惯性上扬嘴角,是恰到好处的宛然一笑。
Giotto刚踏进来的时候,就看见这么岁月静好的一幕。
他动了动喉咙,低声说道,“椿。”
三浦春这时候才看清来人是谁,她顿了一下,手指紧张的微微曲起,心中有点忐忑不安,这是在她谎言被揭露后,第一次与温良谦恭的友人见面。
“脚伤好了吗?”Giotto一如往常的温和,他坐到她前方的位置,是适当的距离,不会让人觉得有压迫感,但也挡住了门口的位置,不会让人能够轻易逃离。
三浦春微微点头,她又张嘴,【承蒙照顾。】
Giotto哑然失笑,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我们是朋友啊,椿。”
三浦春愣了一下,拘谨般的摸了摸脸颊,勾上一抹腼腆的笑容,【谢谢。】
Giotto微弯着双眼,眼底藏有莫名的幽光,脸上是尔雅的笑容,他轻描淡写地说道,“那个袭击者已经被拘捕了,你可以安心了,椿。”
她并不知道,在他这短短的一句,隐藏了多少腥风血雨。
那天晚上,他坐在那家族的围墙上,静静看着他们的灭亡。夜风中传来惊恐的尖叫声,淡黄色的半月被血色蒙上,放眼望去,是银色的刀光还有猩红的血。
夜风吹拂他的衣角,有人站在他的身旁,不用抬头便知道来者是他的挚友。
挚友一改以往的随和亲切,浑身上下都是凛然的冷意,似乎还夹带着一丝的血腥味。很久没有亲自动手的友人,难得的沾上了一丝半点的鲜血。
“是我们最近太安逸了点,Giotto。”
他那时候忽然想起了D的言论,眸中映着血色苍茫的暮色,然后叹了一口气。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清香味,是曾在阳光底下沐浴的味道,冲刷了回忆里那难闻的血腥味。
Giotto看见眼前的人手中拿着披风,黑色披风被她褶叠得整整齐齐,本来被雨水淋湿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