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读完就辍学逃课的坏小子。没成年,也不怕平时闹点事出来进局子。
不过恶人还得恶人磨,欺负来往的瘦弱学生还没什么胆怯。可见到一个快比他们高上一个头的成年男人,难免都有些忌惮。
他们还没开口,就听见站在男人前边的小矮个气势澎湃地质问:“你们还不走?”
“……”
温从宜把狐假虎威这四个字贯彻得淋漓尽致,叉着腰:“没看见我哥哥来了?他一个能打你们十个!!”
站她身后的梁勘眼皮一跳,默默点了一下对面的人。
五个,还好。
小姑娘在前面喊着喊着突然发现不对劲了,那几个人显然是打算以多取胜,一步步朝他们这走过来。
温从宜吹不下去了,企图吓走他们的计划已经失败。咽了咽口水,手肘推推身后男人的腰:“哥哥,跑、快跑!”
她拼命推了几下,梁勘如块磐石,纹丝不动。
他在女孩惊慌失措的眼神里弯下腰,耐心散漫道:“其实哥哥还挺会讲道理的,要不我和他们讲讲道理?”
温从宜欲哭无泪,急得跺脚:“你这是喝了多少啊?!”
“……”
梁勘失笑,手上的西服随意罩在她头上。
抬手跟那几个男生做了个“等一下”的手势,把女孩拎到巷口外的转角:“不准偷看。”
温从宜视线被那件带着他身上味道的衣服挡住,耳边落下他那句似是而非带着警告意味的话。
还不准偷看,怕被高中生打了让她看见觉得太丢脸吗?
他是真的醉得不清吧!!!
那群人见梁勘没有想跑的意思,嘴上还说着要和他们讲道理的蠢话,也没急着和他硬碰硬。
这男人不就和学校里爱说教那几个老师没两样?
几个男生顿时感觉从身高上的压迫感没有了,互相对视一眼,等梁勘走近了,团团地把人围住。
穿着校服的男生捡起地上一根木棍,语带威胁:“你一大男人,钱肯定比你妹多吧?拿几千出来就行,我们就懒得动你妹了!”
梁勘是真没打算动手,他都是半只脚踏进社会的人了。还和几个未成年的高中生打架,传出去多难听。
他脚屈着抵住身后的墙,侧头点了根烟。
一簇火光在他掌心蹭起,骤然照亮他峻挺的眉骨。
他深吸一口,呼出来,以一副长辈的语气问:“你们都是附近哪个学校的?”
“关你屁事!让你拿钱就拿钱,在老子面前装什么逼?”穿校服的男生直接冲上来抢过他的烟甩地上,抬手打了一拳过去。
也是有些没料到会直接被一个小孩给打了,梁勘反手摩挲了一下嘴角隐隐作痛的新晋伤口。
没怒,反倒扯唇笑了笑,狭长眼尾勾出一道戾气的褶皱。
男人语气是一贯的懒散,但也没刻意隐藏那份尖锐:“别说我不爱幼啊,你们也没尊老。”
“废什么话?”耳钉男不耐烦地打断他,扬着木棍朝他打过来。
梁勘腿长,一脚踹在他膝盖下面两寸的位置,直接把人踹屈身。而后扯住男生耳朵根两指下方的部分,用了点寸劲去摁压。
脚没闲着,直直地踹在男生脚腕正前方的部分。
人体都有痛点,梁勘恰好又很了解。
他碰的那几处恰好是人再钢铁,被打到也得因这巨痛而叫出声来的地方。
耳钉男平时算是没失过手,打架也极少喊疼。可这会儿不仅叫得惨痛,甚至摔坐在地上,一抽一抽地动弹不得。
其他几个人立马往后退开几步。
擒贼先擒王。
带头的那个躺下了,其余的就更好办了。
捡起掉在地上的木棍,他握住一端在手掌心敲了敲。
木棍抵着穿校服那男生的肩膀,梁勘把人往下摁,重复男生刚才放下的厥词:“懒得动我妹?”
“……”
他半蹲下,就着这居高临下的姿势开口问:“我来之前,动她了?”
男生再蠢也知道该摇头了,伸出手上的牙印自证:“没没!我没打她,她还咬我了!”
梁勘笑了声,一双眼在凛冽夜风中尤为冷漠。
他脚跟稍抬起,踩灭了脚边上猩红的烟。
看向周边还有几个畏畏缩缩的小男生,依旧极有礼数地问:“你们是一个一个来,还是一块儿上?”
……
温从宜抱着男人的西装,艰难地从十字路口把两名交警喊来帮忙。然而几个人刚从巷子口进来,就听见两个男生凄惨的喊疼声。
其他三个显然是没半点义气,早跑了。
只余下一个校服男和耳钉男双双靠墙半躺着,嘴里哼哼个没完。
男人身高腿长,立在他们面前。
他衬衫领口松开两颗,露出泠冽白皙的锁骨,一截嶙峋的喉骨滚动两下,侧头朝温从宜这个方向看过来。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