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翘骤然出手,一把掐住对方的脖子将其推靠在墙,再猛地一发力,万太妃双脚竟然被推得离地。
“救、救命……”死亡的恐惧疯狂袭来,万太妃惊惧万分,死命地挣扎着,又掐又踢又打,可脖子处的那双手却如铁钳一般纹丝不动。
“太后宽和仁善,不欲与你此等蝼蚁多作计较。我却不同,你让她吃过的苦,受过的委屈,这些年我都一笔一笔地记得分明!”
“你放心,待你死后,我自会将那小杂种送去陪你,好让你们母子在地下也能团圆!”连翘双目通红,手上力度却越来越大,直掐得万太妃双眼翻白,眼看就要一命呜呼了。
正在此时,殿外忽地传来宫人的行礼问安声。
“太后……”
连翘一惊,嗖的一下撤了力度,连退几步,垂眸站到一旁,迎接那道迈进殿来的熟悉身影。
万太妃顿时死里逃生,瘫软在地剧烈咳嗽起来。
就差那么一点点,她就真的要去见先帝了。
本以为死没有什么大不了,可直到方才,她才知道死亡到底有多么可怕。
疯子,真是疯子!她做梦都没有想到,连翘居然真的敢对她下手。
冯谕瑧脚步微顿,只那么一瞬间,神色如常地迈进了殿,直到万太妃的咳嗽渐止,并且对上了自己的眼睛,才缓缓地道。
“哀家方才去看了郑太妃,好在伤势不重,又有太医及时医治,故不会留疤痕,更不会影响容貌。”
万太妃身子微微颤抖,多年来对她的畏惧早就刻在了骨子里,再加上方才连翘那疯子一般的行径,更是直接让她吓破了胆。故而此刻也只是低着头没有说话。
“你与她虽然都是太妃,可她乃皇帝生母,较你尊贵,你此番便是犯上。”
听到此处,万太妃忽地哈哈笑了起来:“皇帝生母?笑话,真是天大的笑话!明明我才是皇帝生母,明明我的儿子才是皇帝!”
心头汹涌而上的悲愤驱散了对眼前之人的畏惧,她猛地抬头,盯着对方的眼睛,咬牙切齿般道:“你这样做,对得起九泉之下的先帝么?!”
第7章 不愧是你
冯谕瑧平静地望着她,少顷,轻笑出声:“没想到这么多年了,受过的教训也不少了,你怎的还是这般愚蠢,竟没有学聪明半分!”
“皇位上坐的是谁,哀家根本不在意,因为那不重要。重要的是,哀家是太后,唯一的太后!”
“你若是聪明,安安分分地做你的太妃,不要妄想不属于你的东西,若是运气够好,活得比哀家长久,这天下便是你们母子的了。”
她缓步上前,一步一步朝着万太妃走去。
万太妃好不容易涌上来的那点儿勇气瞬间又消散了,别过脸去躲避她的视线,直到被人捏住下颌强行抬起头,撞入了对方那冰冷的眼神当中。
“男人的宠爱,你想要便要,哀家不稀罕,更不屑于争。可你千不该万不该,竟然想与哀家平起平坐,甚至取哀家而代之。”
“谁给你的胆子?是你这能生儿子的肚子,还是男人那不值一提的宠爱?”
“穆恂的皇位没了,全是因为你!不是你生出不该有的心思,他还会是大梁的皇帝。要怨,就怨你自己,怨自己不自量力,怨自己异想天开!”
万太妃脸色苍白如纸,双唇抖动,想要大声反驳,可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冯谕瑧松开捏住她下颌的手,接过连翘递过来的帕子拭了拭手。而后,将帕子随手扔到地上。
“传哀家旨意,万太妃以下犯上,禁足半年,无旨不得出!”
万太妃神情呆滞,仿佛没有听到她的话。
冯谕瑧最后看了她一眼,这才转身离开。
连翘急忙跟上,因方才自作主张的行事,以致有点儿心虚,故而也不敢跟得太紧。
一路提心吊胆地回到了明德殿,快步上前将冯谕瑧扶下辇,借机飞快打量了一下对方的脸色,见对方神色如常,不辩喜怒,心中愈发不安。
待玲珑等宫人退出殿后,她几经迟疑,忍不住轻唤:“太后……”
冯谕瑧放下手中茶盏,抬眸望了过来,似乎在等着她的话。
连翘张了张嘴,一时竟不知道要说什么。
说自己后悔了?可后悔什么?不该对那贱人动手?可她一点儿也不后悔,若再来一回,她还会这般做。
毕竟她在宫中经营多年,伪造一个意外身亡并不难,凭谁也查不出半点错漏。
若硬是说后悔的话,她只后悔下手太晚,以致教那贱人至今仍在世上蹦哒!
正纠结间,忽听主子沉声道:“你不是这般冲动之人。”
她默然片刻,道:“太后宽和,不愿与她计较,可连翘却是个睚眦必报的性子。当年若不是她,太后与先帝之间又岂会……”
冯谕瑧愣住了。
少顷,缓缓地摇了摇头,“你错了,乱世之中,一个柔弱女子身不由己,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