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点滴打完后的七十二小时观察一下,路先生身上要是有不舒服的地方记得给他涂上。”
还是那个熟悉陶瓷罐,伊翎的那个还放在家的抽屉里呢。
钱阿姨接过,忙不迭点头:“好好好。”
“尤其是今晚,身边不能离开人。”医生又嘱咐:“千万要看好,别抓伤自己。”
等钱阿姨送医生离开后,房间里就只剩下两个人。
路复川睡着,眉头都蹙在一起。
伊翎走过去,帮他把床头柜上的灯调暗了些,他胸膛上的抓痕与红疹一道一道。
眼看着路复川无意识地抬起手又要抓,伊翎赶忙拦住。
拿起药膏用指尖剜了一块,轻轻抹在他的胸膛上。
药膏冰凉,他的胸膛炙热。
手指刚贴上去时冷热瞬间交融,伊翎眨了下眼,抿着唇继续抹匀。
视线就不自觉往下走。
其实一开始,大家都在的时候,伊翎就注意到了。
路复川的身材很好,整整齐齐六块腹肌。
想着非礼勿视,不能趁人之危,可现在她就坐在他身边,再也控制不了自己的视线。
这身材,是路臣那条狗这辈子可望而不可求的。
当初他们一起办了会员卡,没去几天路臣就以工作忙为理由把她给鸽了。
人和人真是不一样。
她过敏脸就肿成猪头,人家的脸就没事。
流畅的下颌线比她的人生规划还要清晰。
涂好药后,伊翎小心用指尖帮他把衣襟并拢。
门外突然传来脚步声。
钱阿姨手里端着一杯水,先是看了眼路复川,又对伊翎说:“那就麻烦你了。”
伊翎:“?”
钱阿姨把水放进伊翎手里:“喝点热水,明天一早我来替你。”
伊翎:“……”
钱阿姨腰板挺直走出房间,关门之前还不忘给她一个‘我看好你呦’的表情。
伊翎无奈摇摇头。
算了,自己闯的祸自己补吧。
这一晚上,路复川并不好看护。
他反反复复地醒,又总是下意识去抓痒。
好几次伊翎伏在他床边睡着没注意,醒过来才发现他胸膛多了好几道血痕。
他还发了两次烧。
喂他吃好药后,伊翎又开始无限次数投湿毛巾。
直到天际出现一丝微弱的光,扯碎了如墨的黑夜。
路复川总算不烧了,伊翎一把将毛巾扔到洗手池里。
这可真不是人干得活。
她打了个哈欠,捶着腰坐回椅子上。
维持之前的姿势,手肘撑在床上,拳头支撑着脑袋看着路复川。
慢慢的,眼神又开始失去焦点。
她知道自己撑不住,睡着的前一秒按住路复川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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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枝有雏鸟鸣叫,太阳自窗帘缝隙倾泻而入。
路复川睁开眼睛,嗓子似火烧。
刚抬起手突然感觉不对劲,他垂眸,一个毛茸茸的脑袋枕在他的手臂上。
那一格光影刚好打在她的脸上,映的她的脸白里透红,似是夏日里含苞待放的蔷薇。
纤长的睫毛低垂,胭脂色的嘴唇微张,以及……低落在他衣袖上那一滴晶莹的口水。
路复川推了推她的头,女人倏然惊醒。
察觉到唇边的湿润,她用手背抹了一下,而后也看见袖子上的涂鸦。
伊翎的脸倏地红了,赶忙抽出纸巾盖住:“那个……那个我在这照顾你一晚上……”
路复川的视线淡淡飘过来。
“我刚睡着,一定是太困了,平时我不流口水的,我睡觉可安静了,迪士尼公主知道吧?她们怎么睡觉我怎么睡。”
“因为,因为你总是到处乱抓,我给你涂了药,我怕你乱抓,我我,我就按住你的手了,你,你能明白吧?”
伊翎看着他:“不是我要靠你这么近的……”
“嗯。”路复川点头,嗓音沙哑:“给我倒杯水。”
“……”
伊翎拿着水杯进来时,看见路复川正低头抹药。
又见那精壮的腹肌,她讪讪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