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超过他。他年轻气盛,锋芒毕露,却处处被简无书压了一头。
原本他以为他并不是比不过他,就算简无书可以制住他,也不过是因为他修为高过自己。等他也金丹的时候,鹿死谁手还不知道呢。
但那个女人,她不过是一个连灵根都不全的合欢宗野修,靠着弃暗投明入了苍梧已是她天大的造化。
可当她使出那一招的时候,他甚至连招式都没看清。
那股凌冽至极的果决杀意,顺着脑海爬满他的经脉,只要一想到,便仿佛有实质般的树枝抵在他要害,叫他动弹不得。
这种绝对的骇然感,他只在家族那个老祖身上感受到过。
为什么?不,凭什么她一个合欢宗女修可以,他正统道门出来的反而不行?
他不甘心。修行之路,逆天而行,他不甘心就此止步。
管他什么邪祟,杀出去再说!
心中魔障碎裂,贺执只觉浑身一轻,一直以来禁锢他的困境就此突破。
“都吵什么吵?”贺执喊道,“列队,随我出去查探!”
“凭什么要随你出去?”有人惊惧道,“谁知道外面是什么邪物!”
“就是,你能保护我们吗?”
“我不想死啊……”
贺执愤恨道:“不出去?难不成你们要在这里坐以待毙?”
气氛一时沉默,出去是未知的危险,留下也是未知的危险。
“要是大师兄在就好了……”不知谁说了一句。
贺执也沉默了,平心而论,这种时候,他第一个想到的也是简无书。
可恶,为什么会想依靠简无书?他那般不满简无书,为何会想要他的庇护?
就算有,他也只在内心深处悄悄有过一瞬这个念头,为什么会一发不可收拾,像魔怔了一般?
难道是因为这邪气会扰乱心智不成?
不行,不能再呆了!
“都给我起来,离开这里!”贺执怒道。
但是那些人,不是浑身拒绝,就是眼神逃避,竟没有一个动的。
“哼,爱走不走!”贺执气得踢碎了门板。
简无书赶到的时候,看到贺执一个人走出了破庙。
贺执看到简无书,叫道:“你回的正好,这里不宜久留,我们快些离开。”
简无书看一眼贺执,又看看庙内,点头道:“好。”说罢便往庙中而去。
“妈的!”怎么还要管他们!贺执踹飞了脚边的石头。
他面色发黑,但终究没有先走一步。
树林遮天蔽日,黑雾缭绕,一行人畏首畏尾跟在简无书身后,不安地四处张望,好像躲在老母鸡之后畏首畏尾的老鼠,眼睛里都冒着怕死的邪光。
“切——”贺执跟在最后断尾,不屑地切声。
简无书又怎么样,这些人不过是把他当免费的万能保护伞,等大难临头,死的第一个就是他。
还有那个女人,为了追个男人,什么历练都敢跟,竟然趟这种浑水,现在马上就要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贺执下意识放眼看去,等等,那个女人呢?
“简无书!”贺执大步走到简无书身边,“那个女的呢?”
简无书偏头,神色微疑,“谁?”
“那个合欢宗女人啊,不是去找你了吗,没跟你一起?”话说完,贺执神色凝滞。
简无书也面色一沉。
“妈的,乱跑什么!”贺执怒道,挥手砍断了一棵大树。
“啊!!!”有人被突然的变故吓到,仓惶脱离队伍逃了开去。
“跑什么,回来!”贺执呵道。
但已经晚了,那弟子不知脚下踩到何物,整个地面开始塌陷。
御空已经来不及,所有人瞬间便被下沉的泥土卷入了地下。
这时,一只小小的霜雪蝶从林间飞来,尾翼拉出长长的冰蓝色光点。
白衣少女从林间走出,看到地面的大坑,咦道:“是谁比我先来一步?”
容她掐指一算。
哦,是她的便宜同门啊。
不错不错,这届新弟子针不戳,竟然都找到这里来了。陆允昭现在作为精神上的考核者,表示深感欣慰。
既然邪剑就在这下面,那就快些解决了,然后去找简无书,刷好感度吧。
邪剑的封印说难不难,说易也不易。
传言,阴邪之物,需至纯至善者,以精血绘阵,封印可成。
阵法也就是寻常的净化阵法,棘手的就是这个至纯至善之人,从古至今,没有超过五人。
而她好巧不巧,就是其中一个。
书里男主的师尊,大乘顶端,七巧玲珑骨,冷心冷情,至纯至善。
没错,说的就是不才的她。
地面之下是一条漆黑的隧道,隧道两边的石壁上雕刻着古朴的花纹与魔兽,质朴的勾勒之中似乎藏着玄奥之意。
陆允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