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兄弟,你母亲这顽症好治的,我可以开一副药方给你。”聂隐并为注意到周身的冲突。

    他面上带着笑,专心为那妇人把了下脉,便从袖筒里掏出一个小瓷瓶,喂了妇人一颗药。

    “我娘真的没有事吗?”那少年擦了擦眼泪。

    “没事,只是我如今没有可以救你娘的药物,不如你先安顿好你的母亲,与我回桐庐取药?”聂隐瞧了眼少年:“我在前面的茶馆等你。”

    “好!”少年重重的点了点头,便扶起自己的母亲回家去了。

    见那少年转悲为喜,聂隐也站起了身,目光在面前回春馆那龙飞凤舞的三个大字上停留了片刻,摇头笑了下。

    “公主,我们也走吧?”看着这闹剧收场,诗音连忙戳了戳喜盛。

    “等..等一等!”喜盛回过神来,看着那道白色身影,只觉得聂隐医术高超,连忙上前。

    聂隐起初有些疑惑,但见她是方才那位见义勇为的小公子,挽唇笑了笑:“这位小郎...”

    郎君...

    “聂大夫。”

    聂隐那句小郎君正卡在喉头,喜盛便双手交握在身侧,朝聂隐福了福身。

    行的是女儿家礼仪。

    聂隐见此,面上的笑意一僵,不过倒也没揭穿她的身份:“可是有什么事?”

    “聂大夫可否借一步说话?”毕竟是要问母后的孕事,喜盛有些抹不开面,讪讪的看了眼聂隐。

    第11章 聂隐

    “您要是求医,那便可以。”聂隐瞧了眼喜盛有些泛红的脸颊,点了点头。

    见他同意,喜盛一阵高兴:“那边请聂大夫去前面的茶馆吧。”

    “好。”聂隐原本就是要去那茶馆的,见喜盛顺意,便应了声。

    聂隐与那少年有约在先,喜盛这个倒插队的为这照顾这约定,特地选了能望见街道的雅间。

    “既是求医,娘子可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么?”聂隐放下了身后的背筐入座,也不再避讳喜盛的女儿身份。

    “你知道我是女子啊?”瞧着伪装被识破,喜盛忽的睁大了眼睛看了看聂隐。

    她明明装的很好呀…

    “噗...”聂隐瞧她一双杏眼圆睁,忍俊不禁:“娘子莫要挂怀,草民行医数年,若再分不清男女,便白白糟蹋了这治病救人的本事了。”

    “再说了,娘子方才行的礼,也不是男子该会的。”

    喜盛原本觉得自己天衣无缝,被聂隐这么一说,她自己便想起来刚才的礼数,懊恼的拍了拍脑门:“哎呀,下次一定注意。”

    聂隐见喜盛那模样,挽唇笑了笑:“小娘子可是有什么疑难杂症吗?”

    “是这样的,我家里的姐妹有了身孕,但脾气忽然变得特别急,很奇怪。”

    她是想问嬢嬢身子的,但想到嬢嬢乃一国之母,若是说这些事,涉及到禁庭那些后妃斗争不太好,便改成了自己的姐妹。

    “哦?”喜盛说的极为认真,聂隐听着她仔细描述,原本端着茶盏的手微微一顿。

    女子有孕性情大变乃是正常,不过听着她这般夸大的描述,聂隐觉得有些好笑。

    “你不觉得奇怪吗?”喜盛说了许久,但见聂隐仍是一副平静的表情,有些着急了。

    她说了这样多,聂隐好像一点没听进去。

    “娘子今年不过十五吧?”聂隐摸了摸下巴,用着怀疑的目光打量着喜盛。

    “啊?”喜盛原本在讲着自己嬢嬢的事,但迎上聂隐怀疑的目光,她歪了歪头。

    聂隐不会怀疑这人是她吧?

    喜盛正想着,果不其然,聂隐将视线落在了她的小腹上:“讳疾忌医,娘子还是莫要隐瞒的好。”

    “不,不是我!”喜盛一惊,忙护住了自己的小腹。

    她还没及笄,哪来的孩子,要是真有这么回事,嬢嬢不得打死她?

    喜盛觉得聂隐这想法有些异想天开,正要解释,面前的茶案上便横插过来一把长刀,生生将那木质案几劈成了两半。

    “你是何人,胆敢污蔑公主清白?”劈断木案的人是张潜。

    此时对着聂隐,张潜面色阴沉,身上已然浮起了杀意。

    喜盛是趁着张潜买烤红薯的时候走的,张潜回到原地看到空空如也的马车,当下便急了。

    好容易在人群里看到喜盛,便见她跟着这个白衣男子到此。

    张潜跟了过来,便听见这样一段,悄么声息的到了雅间,一怒之下拔出了刀。

    “大…大人...”喜盛也不知张潜何时进来的,此时看着面前闪烁着的刀光,忙从蒲团上站起了身。

    木案破碎,张潜手中那把泛着寒光的长刀也架在了聂隐的脖颈上。

    那刀冰冷锋利,就如同它的主人一样,聂隐垂首,看着那长刀,愣了下。

    “大人…你把刀放下。”那把刀快比她都长了,喜盛光是看着都发颤。

    可顾着聂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