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烫的发麻,见张潜接过去,觉得自己有些笨。
张潜并没这样想,他把红薯掰开,便递回了喜盛手里
喜盛看着里面橙红的红薯半晌,只接了一半:“给你吃...”
喜盛将那稍大的一半递给了张潜 ,可怜巴巴的鼓了鼓嘴:“大人往后,能不能别这么凶…”
她声音很小,那双水盈盈的杏眼里满是试探,像是在哄他。
喜盛身量小,此时微微向前倾着身子,像个随时要窝进他怀里的猫儿,张潜喉结一滚,语气有些沉:“臣去叫马车过来。”
张潜没有理她,转身就走了,喜盛以为张潜不愿意理她,在原地撇了撇嘴,咕哝了句:“我下次,不自己走了还不成吗?”
马车回到春盛巷的时候,天边擦黑,巷口已是烛火昏黄。
连着奔波了两日,喜盛终于觉出身子疲乏,连着双膝也有些疼。
晚间沐浴后,她便懒懒的倚在妆台前,怀里抱着胖团,杏眼低垂不知在想什么。
“公主,喝药了。”诗画熟悉的声音传入她耳中,喜盛抬眸看着诗画端来的药汁,两道眉头微不可查的蹙了蹙:“知道了姑姑,我过会儿就喝。”
说罢,喜盛便别过了头,看向了铜镜里那张苦大仇深的小脸。
柔然逼迫着父皇将她下嫁,母后势必不会同意。
如今还将她禁足于此,命张潜看守。
张潜那个人…
一点都不好相处。
喜盛想着张潜黑沉沉的脸,鼻尖轻轻哼了一声。
第12章 上心
柔然叫她和亲,嬢嬢定还会会与爹爹闹,不出意外,过几日宫中举办宴会,柔然使者也会到此。
嬢嬢太疼她,父皇也拗不过嬢嬢。
届时容珠还是会被推出去,然后柔然使者就会推拒容珠,并咬定她这个嫡公主的身份。
这样下去,父皇夹在中间,势必还会与柔然人撕破脸。
等到这时候,就算这一世她没有假死,柔然人也不会善罢甘休。
所以那天她得想办法逃出六公主府,杜绝这一切。
可是这个张潜命人把六公主府围的,连半只苍蝇都飞不进来,实在有些难办。
若是在那禁庭也好,只要对着父皇与嬢嬢撒撒娇,什么都好说。
可对着外头那位,喜盛实在是束手无策。
“不行!”喜盛越想越乱,最终又想到自己的亲亲表姐。
为了大虞,只能再牺牲一下这位宁表姐了。
不过她要是想见保宁,得先搞定那个张潜。
“公主?”诗音在后面为喜盛通着头发,被她吓了一跳。
“咱们收拾东西的时候,有没有带金疮药呀?”喜盛侧目看了眼方才诗画放在一旁的汤药。
“带了!”诗音点了点头。
“你去把金疮药拿过来,拿最好的。”喜盛说着,拿着那汤匙搅了下那碗汤药。
张潜身上有伤呢,她今天可是闻见了那血腥味。
她今日给张潜来个雪中送炭,也好叫张潜办事。
诗音也不知喜盛要金疮药做甚,将一旁的蜜饯儿往喜盛手边一放,便去寻那金疮药了。
瞧诗音走了,喜盛看着那满满一碗黑的发绿的汤汁,端着碗仰头往下灌。
她其实并不喜欢喝这药,小时候有几次偷摸摸倒掉,第二天就腿疼,走不动路。
那疼跟这苦根本不能相提并论,喜盛长了记性,也渐渐习惯了这苦味,喝了多年,自没有当初那般犯难。
将那一碗汤药饮尽,喜盛捏了颗蜜饯塞进嘴里,便取了件披衣起身。
“公主要出去吗?”诗音取来金疮药,见喜盛的模样,有些疑惑。
“指挥使睡了没?”喜盛点了点头,将胸前的盘扣系好。
“大概还没有…”诗音想了下:“指挥使方才从宫中回来,在别院。”
“我去趟他那儿。”喜盛拿过了诗音手里的金疮药,整了整裙摆便踏出了寝殿。
张潜是裴相义子,但禁庭里这样好的金疮药一定落不到他手里。
喜盛摩挲着手中的瓷瓶,粉唇勾起一抹弧度。
张潜他纵然再冷血,也总不可能是个铁石心肠的,且不说今日他还接了她的红薯呢。
喜盛想着,脚步也顺着庭前小路到了偏殿。
夜色将沉,偏殿之中烛火通明,张潜大概还没有休息。
喜盛给自己打了打气,伸手叩响了木门。
偏殿中,张潜在塌边立着,正要将那被血液浸透的亵衣脱下,便见木门上映出一抹纤影。
“张潜,你在吗?”不见内室有人回应,喜盛垫了垫脚,有些疑惑。
内室中回荡着喜盛清脆柔婉的声音,张潜手上的动作一滞,当即起身将那木门打开。
喜盛面上挂着笑,刚欲迈进偏殿,便见迎面上来的是张潜胸前那点血红,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