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诩为神明的家伙,欺骗那个孩子,让她心甘情愿地供你驱使六百年,现在还要这样伤害她,你……难道真的对她没有过一丝一毫的怜悯?还是说,她只不过是你的玩物?你不愿他人染指?”红衣美女说道。
“我是黑暗的主人,我是心怀黑暗的人的神。”那个男人冷冷地说道,“那个家伙,曾和我签订契约,永远追随我的左右,她的灵魂……她的心都只属于我。”
“可你阻止不了,你阻止不了命运的安排。”三神如此说道,“那个孩子注定要回想起六百年前的种种,如果让她知道一切都只不过是一场骗局,你猜她会怎么样?”
“住口!”黑色的男人怒吼道,“她是我的,没有我的允许,绝不能离开我……绝不能。”
说完这话,他无力地坐了下来,然后用手捂住心口。
可恶,我……明明是伟大而孤独的黑暗神,为什么一想到那个家伙离我而去,就……如此的难受。
绝不可能!神怎么可能会有……爱?
时间线回到六百年前的某个晚上。
火光,惨叫声……不断有人被杀,他们哀嚎着,在临死前怨恨诅咒着那个杀人凶手。
剑锋划过地面,火花随着她的脚步而来。
她的脸被血液染红,眼神中却带着坚定和隐藏着的痛苦和挣扎。
“我办到了,你所命令的一切我都办到了。”她仰望着天空,大声地吼叫着,“你出来啊!你答应过我的,要让他复活,要让他……成为不死的鬼怪。”
黑色的烟雾凭空出现,在半空中化为实体。
“干得不错。”他缓缓地落在地上,然后笑着说道,“答应你的事终将会办到,终有一日,他将化为鬼怪,直到遇见那个为他拔剑的鬼怪新娘,他都会活着。”
“谢谢。”她带着凄凉的笑容,然后看向了那些被她杀死的人的亡灵,流着泪说道,“对不起啊,大家。”
说完,她用双手将剑插进自己的心口,跪在了地上,双眼流出了血红色的泪。
她的灵魂被怨灵们一拥而上,染上了黑暗的颜色。
“契约……订立。”黑色的男人冷冷地说道,“你将永远供我驱使,永远不得违背我的意愿,你是我的人偶,你的一切都将被我独占。”
池恩倬忽然从噩梦中惊醒,她大口喘着粗气,呆呆地看着自己的双手。
“好可怕啊,到底那个杀人凶手是谁?”
她有些孤独地看着周围,安妮自从上次被黑色火焰烧过之后,就再也没有出来过。
“好想你啊,姐姐。”她往后躺下,后脑勺感觉到了熟悉的触感。
“只是分开几天而已,就这么想念我吗?小恩倬。”躺在她脑袋下面的人一脸虚弱地说道。
“姐姐,你还好吧?”池恩倬翻了个身,然后趴在床上,看着那张略显憔悴的脸,“那个黑色的火焰到底是什么啊?”
“是那个家伙对我的惩罚。”安妮看着她担心的眼神,轻轻地拍了拍她的小脑袋,说道,“不用担心,只是个惩罚而已。”
“是姐姐的男朋友吗?这是家暴吧。”池恩倬忿忿不平地说道,“难道他看到你和大叔见面,吃醋了?真是个小气的男人。”
某位吃醋不愿意承认的神狠狠地打了个喷嚏,“可恶,在人间待了太久,就算是神也会感冒吗?”
夜晚,金信独自行走在长长的阶梯上,他的手里拿着一束荞麦花。
阶梯的尽头是一件小屋,里面供奉着他的亲人,友人,爱人的灵位。
正中间摆着的三个灵位,左边两个分别写着金善和王黎。
唯有第三个灵位被布遮盖着,旁边放着已经枯萎了的荞麦花。
金信上前,将枯萎的花朵收走,重新放上新的花朵。
“六百多年了啊,真想听到你的回答。”他用手轻轻地抚摸着那块布,却始终没有把它拿下来,“连你的名字也不敢再看,怕看到之后,无法抑制住对你刻骨的思念。”
他情不自禁地流泪,然后将那个灵位抱在怀里,侧躺在地上,显得那么的孤独很无助。
与你诀别的那一天……六百多年……无时无刻……都在梦里……渴望……与你再度相见。
金信几乎每个晚上都在做同一个梦。
他穿着铠甲,手握宝剑,一步步从宫门外朝着高台上的王走去。
“逆贼金信!”她也穿着铠甲,手握宝剑,此时此刻,她手里的剑,剑锋所指,就是金信所在的方向。
“莫要……再往前走了。”她的脸上满是冷漠和疏远,似乎眼前的人不过是一个陌生人而已。
“我要拜见殿下。”金信没有再看她,只是冷冷地说道。
“前方只有死路一条。”她伸出手臂,拦住了他的去路。
“副将!”金信忽然大声地说道,“让开,这是军令,身为副将的你,应该明白军令不可违。”
说完,他一把推开挡路的人,后者踉跄着后退了几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