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抖动。闭目养神的林思思睁开眼,看了看林义敲方向盘的手指,将头侧向窗户这方,目露茫然之色。她这样做是对的吗?
半小时后,车子下了高速,开往南河市香江别墅。
林思思坐直身子,望着两旁高大的榕树,微微出神。她没有到过吴雨夏老家。
住在一起四年,她极少听到吴雨夏谈起家里。吴雨夏只告诉她是南河市人,仅此而已。
但吴雨夏却清楚她。吴雨夏了解她的身世,从她与妈妈住在一间破泥房到妈妈去世再到她住福利院再到她们俩相遇。
林思思不是个喜欢说自己身世的人,但不知怎么地吴雨夏就全都知道了。
有些事,林思思自己都想不起来是什么时候告诉吴雨夏的,但吴雨夏就是知道了,而吴雨夏并没有总是问她。
现在想来,吴雨夏是真适合做律师。在与人聊天的不经意间,她就从人嘴里套来了想知道的信息。
林思思在面对其他人时,总有防备之心。但面对自己信任的人,她并没有。不仅没有,心里还会有依恋,只不过都被她小心藏着,以防身边人有负担。
林思思突然发现,自己学心理学也治疗不了自己的心理问题。她知道自己的病症,但没有药。
林义开了车窗。深秋的凉风,带来路旁树叶的草木味。林思思想起季冰身上的青草香,眉头越蹙越深。
“你还好吗?”
林思思摇头:“我没事。”
想到别的女人身上会沾上季冰的味道,她有点恶心。
“马上到了,不舒服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我。”
“嗯。”林思思应着,摁了车窗按钮,关上窗。
林义见了,以为她冷,便把车窗都关上。
青草气没有了,林思思舒展眉头道:“林警官,你为什么要带我一起来?不要用之前的理由来搪塞我,我想知道真实原因。”
“林思思,有人说你疑心重吗?”
“不要岔开话题。”
“好吧,实话告诉你,是吴雨夏父母想见你一面。”
“见我?为什么?”
“可能是知道你与吴雨夏的好关系吧。”
20分钟后,两人来到吴雨夏家。一幢两层楼的欧式别墅。
林义摁了门铃,穿着浅黄连衣裙的吴雨思出来迎接。
看着那抹浅黄,林思思想到吴雨夏房间的米黄墙布,心里莫名发闷。
简单寒暄后,吴雨思对林思思抱歉道:“不好意思,让你跑这么远。我妈妈很想见你一面,本该我们去见你,但她刚出院身体不适合外出,请见谅。”
“没关系。”林思思微微笑着,掩着心里的闷闷不乐。
三人进了屋。庭院花坛里的芙蓉花开得正艳,林思思微敛眼波。爱情、坚贞、纯洁,是它的花语。真是好花啊。
宽大的客厅里,林思思见到了吴雨夏的父母。
客厅装修是古色古香的中式风,是中老年人喜欢的古典韵味。
相互介绍后,吴雨夏的妈妈夏珍和蔼道:“还真是有缘,我们雨思的名字也有思呢。林小姐,你和我们雨夏相处得还好吗?”
“嗯,夏姐对我很好。”林思思端坐在红木沙发上,手放在膝盖上紧紧交握着。
相较于与同辈分人打交道,她最不擅长面对的是父母这一辈的人。母亲留给她最多的回忆,是不分原由地打骂。
她骂得最多的话是:我为什么会有你这样的女儿,你为什么要活在世上?你死了,我就解脱了。
除了这些,还有这些:思思,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太痛苦了,对不起,对不起……
每次打骂过后,妈妈会抱着被木棍打得满身青紫的她忏悔地哭。
年幼时她会哭会害怕,但后来长大些她便安静地等着妈妈打累。她会咬牙坚持,等着妈妈来抱她哭,然后她会原谅她。
妈妈是精神有问题才这样,她不可以怪她的,她一直这么告诉自己。爸爸早死,妈妈一人养她已不易,她该懂事才行。
“林思思,你还好吗?”坐林思思旁边的林义,见她脸色苍白,轻拍她肩小声问道。
林思思摇摇头。她抹掉额上渗出的冷汗,微笑着。
“是坐车坐累了吗?需不需要躺着休息一下?”吴雨思也关心道。
“我没事,谢谢。”
林义决定早点调查完回去。他看向夏珍,礼貌道:“阿姨,吴雨夏最后一次联系您是什么时候?”
“是上个月我们去泰国度假前。雨夏送我和她爸,还有雨思去机场。”
“度假期间,都没有联系过吗?”
“有发过消息。雨夏说她在忙案子,等我们回去再聊。但没想到……”
夏珍说着,眼泪直掉,打过吊针的手背乌青着在发抖。吴雨夏爸爸吴正豪,在旁安慰着,眼睛浮肿疲惫。
“消息是什么时候发的?”
“23号中午,”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