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就不与大人不客气了。”说罢,他将鞭子往旁一丢,转身将放在一边架子上的一个貌似锥状又带有弧度的东西来,前头看着又像铲子。他提着这东西,来到夏大人身前,微微躬身,把那似铲子的一头放在了夏大人膝盖骨的下沿。
第七章
第七章
“夏大人,你可是裕州刺史,身娇体贵,哪有自个儿走路的道理,小的替你把这用不着的腿脚修理修理。”话没说完,他便把铲头插入夏大人的膝盖下方,用力一挑,竟是将整个膝盖骨剜了出来。夏大人疼得全身痉挛,发出一声沉闷的嘶吼,晕了过去。
那人仍不放过他,提起血淋淋的刑具,又搭在了另一个膝盖骨下。“夏大人,小的再替你去了剩下的累赘。”
见此人如此狠毒,赵竫再也忍不得了,掏出三支飞绵袭向房内的三人。飞绵是赵竫师门一种特制的麻药,凡抹上飞绵的暗器也可称之为飞绵。它一旦射入人体后,麻药在瞬间发挥作用,将对方放倒。中针之人立时口舌麻木、全身瘫软,仅余些许力气,刚好在本能支持之下维持着缓慢倒地,不会发出太大动静。它可以抹在任何暗器上,在射入人体一刻钟内药性便融入,难以查验出来。若是偶有失手,飞绵没有射到人,则暗器上的药物也会在一刻钟内挥发无痕。这样一来,就避免了留下任何线索。
赵竫在出手的同时飞身跃向屋内,竟是几乎与飞绵同时到达。他落在夏大人身前,挥剑切断了套住他脖颈的绳索,正要切去身上的绳索将他从刑架上放下来带走,突然,几把钢刀从夏大人的身体内穿出,他抽搐着大口呕血,眼看是活不成了。
赵竫大惊失色,定睛一看,原来是这些钢刀是从绑住夏大人的刑架上伸出的。此时,他方注意到屋内除自己之外,还有四个人的呼吸声。夏大人已经死了,那么就表明,除了被飞绵袭倒的三个人之外还有另外一个刚才没被他发现的人,而且此人功夫非同小可。方才他为了谨慎起见,还听过房中的动静,确实是只有包括夏大人在内的四个人,那人一定是刻意屏息,将呼吸保持得微不可闻。赵竫念头转过仅在电光火石之间,但也已经迟了,一股风声已然袭至他的右肩琵琶骨,对方一出手竟便要把他的武功给废了。
赵竫临危不乱,一招虎踞龙盘,身子猛然往一蹲,堪堪躲过雷霆一击的同时,借着下蹲之势,右腿向外一扫,向来者袭去。也亏得赵竫武功高强,要是换了其他人,琵琶骨就保不住了,他还有力回击。
但来者功力也不弱,其一击落空,赵竫的反击也未成功,被避了开去。那人闪身跳开,赵竫亦趁着腿伸出去时的余势用力点地,借力向反方向跃了开去,拉开了双方的距离。
对方也是谨慎之人,发觉赵竫武功不弱后,没有贸然进攻,保持着距离观察对手。赵竫这才有功夫看清楚是谁偷袭自己,只见对面站立着一个黑黝黝的矮壮丑八怪,要不是那身花裙子,还真看不出来是个女的。她手上的武器是一柄猎人专用的钢叉,不过型号大了很多,且以贵重的玄铁制成。这一看,赵竫不禁暗叹倒霉,怎么碰上了这个煞星。
出现在此的人是江湖上五大门派之一——少剑门的门主夫人,江湖人称“花大虫”。她不知为何对花花绿绿的衣服情有独钟,多年来穿得花里胡哨地,偏她生得皮肤黝黑,面容粗犷,五短身材,竟似个穿了戏服的大马猴。她人虽像猴,性子却是属虎的,便是少剑门门主——她家官人,也是说打便打的,实打实的母老虎一个,所以有了这个诨号。传说她本就是山中的野人,在山间奔腾跳跃,敏捷非常,被少剑门上任门主捡了回来收为弟子,后见她的确资质上乘,本着肥水不流外人田的原则,便狠了狠心把儿子送进了她的虎口,让她做了自己的媳妇。
这能打又蛮不讲理的“母大虫”对里对外统统以拳头说话,将自家门主打压成了小媳妇,少剑门却也在她手里一飞冲天,从籍籍无名一跃而名动江湖,跻身进五大门派。只不过少剑门根基还不是很稳,基本上靠的是母大虫人一身的功夫独立支撑,在江湖上的势力远不及人多势众的孤峰派和四海帮,要想左右江湖事务实非易事。因而花大虫索性投靠了官府中最有权势的奸党,以壮大自己的声势、统御江湖。
赵竫第一次见到花大虫是在上一次的鉴湖大会,没想到再次见面的时候,母大虫居然已经投靠了奸党。他的余光瞟到母大虫身后的一个挂满刑具的架子,正好把刑架对面的位置挡了个结实,想是花大虫刚才正伏在那里,守株待兔等着可能的来救人者。夏大人身上的钢刀,也必定是她发动了暗藏的机关。赵竫不由暗悔没有早点识破机关,白白害了夏大人的性命。
虽是满心懊恼,赵竫却也没有放松警惕,他心知“花大虫”的难缠,她不仅长得像大马猴似的,动作也敏捷如猴,擅长缠斗,被她缠上了就容易陷在此处。他不再恋战,侧身跳出门外,打算走人。花大虫随后跟出,紧追不放。这时候外面的人已经注意到里面的动静了,卫率府的卫士纷纷拔出腰刀冲杀过来。赵竫不与他们纠缠,飞身跃起,踩着人头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