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吓了一跳。
反应过来后,延风怒不可遏,紧握拳头,要找中亭算账。
“你这混蛋!妈还在医院,你竟然把女人带回家?”
中亭正在浴室里剃胡子,延风把门踢开,对着中亭的脸就是一拳。
中亭气得跳了起来,怒吼:“你这臭小子!竟敢打老子?”
延风喘着粗气问道:“妈进了医院,你没去看一眼。还把不三不四的女人带回家,你还是人吗?”
中亭暴跳如雷,把手里的电动剃须刀直往延风脸上砸去。
延风没有躲避,坚硬的剃须刀外壳砸在他额头上,一股暖热的液体缓缓从上往下流,流过他的眼角直往下淌。
中亭还是暴怒,通红的双眼眼珠突出,像死青蛙的眼。
延风反而冷静了下来,他冷眼看着中亭,内心只剩下诧异了。
他不停地在心里问自己,眼前这个人,真的是他父亲吗?母亲怎么会为了这样一个混蛋,生生忍受了几十年的委屈?白白浪费了几十年的青春?
他一言不发,转身走了。
离开霍家后,他开车去了医院,把头上的伤口简单包扎一番。
之后他没有回孙家,又开车去了一间酒吧,点了威士忌,一杯接一杯喝着,直喝到醉醺醺不省人事。
他醒来已是第二天了。
他发现自己躺在颂慧柔软的大床上,身上盖着被子。而颂慧坐在他旁边,正在给十个脚趾甲涂玫红色指甲油。
“你……我怎么回来的?”
他一只手按着太阳穴,另一只手扶着额头,只感觉头很痛,喝醉后发生的事情他全不记得了。
颂慧瞅他一眼,嗔道:“你还说呢!昨天你从公司里跑了出去,又不说你去了哪儿,晚饭也不回来吃!直到半夜才打电话给我,呜呜拉拉跟我说了一大堆,简直把我当成树洞了!幸好酒保告诉我酒吧的位置,我才去把你接了回来。”
延风努力回忆了一下,好像是有这样一回事。当时他难过、沮丧、郁闷,只想找个熟悉的人倾诉。不知怎么的,他翻到手机通讯录,竟拨了她的号码。
颂慧笑道:“你不要觉得不好意思,你昨晚对我说的一切,我不会和别人说的。”
延风笑了笑说道:“我应该也不会跟你说什么秘密吧?我也没有什么秘密不能让人知道。”
颂慧只是微笑着看着他。
在昨晚之前,她以为他只是脾气倔强才导致父子失和,没想到他的成长经历也十分坎坷。有父亲却得不到父亲的爱,比没有父亲更难过。她不禁对他有种同是天涯沦落人之感。
延风慢慢用手按摩着太阳穴,觉得头痛好些了,却还是眉头紧锁,闷闷不乐的样子。
颂慧知道他是在担心公司的事情,于是对他说道:“公司的事你先别管了。你可以放心,虽然孙家收购了霍家的企业,但现在你是孙家的女婿啊,公司以后还是你的。你继续当总经理,我只是暂代董事长。”
延风摇摇头,叹口气说道:“随便吧,反正我当初回国进公司,完全是为了我妈。是我妈苦苦哀求我,要我回来帮霍中亭的忙,我才回来的。现在霍中亭一句话不说就把公司卖了,我只是觉得糟蹋了我妈的一番苦心。别的没有什么,我只要我妈好。”
颂慧叹道:“你真是个孝子。”
正说着话,明莉敲门进来了,告诉颂慧和延风,楼下准备开饭了。
两人一起下楼吃饭。
餐桌上,孙太太问起延风额头上的伤,颂慧抢着帮他回答,说是不小心磕到的。又扯了几句别的话,就把这事混了过去。
第二天早上,延风又去了医院看惜梅。
惜梅看见他额头上有伤,自然忍不住问了又问。
延风扯了个谎,说不小心摔伤的。
惜梅心疼,嗔怪他不小心,絮絮叨叨说了一大堆。延风也很有耐心地听着。
本来惜梅是犯了高血压的毛病进院的,应该很快就能出院。但是医生给她检查后,发现她的高血压比较严重,心脏也有一点问题,建议她多观察几天再出院。
惜梅见延风总是在病床旁边陪着,心中纳闷,问他:“延风,你整天待在这里,公司的事不要紧吗?”
延风考虑到母亲还在养病,不好把公司变动的事情告诉她,便说道:“公司的事情有几个得力主管管着呢,我之前没怎么放过假,现在索性休息一个礼拜,这样就可以多陪陪妈了。”
惜梅欣慰地点点头,说道:“也是的,你自从几年前回国,进了你爸的公司之后,一直担任总经理的职务,都没怎么放过假。就连前阵子你和颂慧结婚,也只是休息了一两天。你也该好好放个假了。”
想了想又说道:“你和颂慧现在还是新婚燕尔,该好好陪陪她。就算不去蜜月旅行,也该陪她去郊外走走散散心。女孩子都是喜欢别人哄着的,你多哄哄她,自然两个人感情就会越来越好。”
延风静静地听着,只不时地点点头,表示他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