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简宁说道,“而且成绩自高三以来,进步了不少。”
“后来陶江准备竞赛,期间我们几乎都没有联系,如果我妈没有发现,我们完全可以安稳度过剩余的日子。”
“我不太懂,既然没有影响学习,为什么就不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呢?”
“可是,陶江的竞赛落空。”简宁翻身,盯着天花板,“他虽然表现如常,可我总觉得耽误了他。”
温照缄口无言,她无法做简宁的主,就算现在面临同样问题的人是她,她也会和简宁一样不知所措。
她突然有个自私的念头,还好她没有跨过那条线。
那条线的对岸是顾林怀,但她没有勇气渡江,至少现在是。不论是家长的质问,还是对未来的恐慌,她都没有被允许的权利迈出那一步,所以她只会试探,在顾林怀的心里一针一针地戳,直到他心里千疮百孔,只能容下她。
简宁轻言软语,但早已心乱如麻,“其实暂时分开也好,无论是对我,还是对陶江来说,大战在即,全心全意备考才对。”
话音一落,她又反悔了,“不,去它的正确选择,我就是要和他在一起。”
“可我爸妈那关过不去,他们既没有和班主任串通一气,也没有逼我当场给陶江打电话说分手,他们只是希望,希望我能慎重对待这样特殊的时期。如果要在一起,毕业之后也不迟,他们说的这么委婉,言外之意听者皆知,这是两个人的事,影响也是双向的,我知道,谁都不能保证接下来几个月会发生什么。”
“那你……打算?”温照问她。
简宁久久没有回答。
卧室里悄然无声,就在温照快要睡着的时候,她听见身边的人说道,“既然谈恋爱是两个人的事,那么这件事我应当和他一起做决定。”
爱情如此脆弱又如此坚韧,让人小心翼翼又横冲直撞。
第二天一大早,温照和简宁到了约定的地点。
她们推开肯德基的门,迎面看到顾林怀和陶江靠窗而坐,两个人面色阴晴不定。
简宁默默地坐在了陶江面前,正要开口坦白,就被陶江打断,“先吃早餐吧,吃完再说。”
简宁哪还有心情,无精打采地和温照说,“你吃什么我就吃什么。”
温照看向对面的顾林怀,眼神示意他,一同起身去前台点餐。
四个人个个心不在焉,各有心事,餐桌上是一片祥和的假象。
潦草解决完早饭,他们纹丝不动地坐着,面面相觑,谁都不开口,反而比之前更沉静。
温照以为碍于她和顾林怀在场,简宁和陶江不便开口,连忙圆场,“顾林怀,我还没饱,我们再去买点吧。”
说罢,他们马不停蹄地离开了餐桌,留另外两个人噤若寒蝉。
陶江脸色阴沉如水,沉声问道,“简宁,怎么了?”
“陶江。”简宁像是下定决心似的,对一切不作隐瞒,“我们俩的事被我爸妈知道了。”
陶江没说话。
“可是我想,毕竟这是我们的事,如果我自私地做了决定,对我们的这份感情也是一种不负责任的表现,所以我想,我们冷静下来,仔细考虑考虑。”
简宁说完这些,陶江默不作声,两个人之间弥漫着诡异的沉默。
陶江心中翻涌,良久,他盯着简宁说道,“你知道吗,我设想过很多种我们分开的可能,在千千万万的理由里,包括这一种,这种最庸俗的借口。”
简宁低着头,不敢看他。
“你知道,我这么讨厌庸俗的一个人,人生如戏,竞赛不成,现在又是我们,难道我不得不向庸俗妥协吗?”
“我知道你担心什么,既然你来问我的意见,我想你心里也早就有答案了。”
简宁知他误会,急道,“我是担心你!你的竞赛我很抱歉,所以我不能在你高考的路上做拦路虎!”
陶江眼中的情绪她看不懂,简宁恨不得掏出一颗真心捧给他看。
“如果你觉得分开对彼此更好,那好,我同意。”陶江领了她的情,说出的话却冷冰冰。
听陶江说完,简宁呆若木鸡,她不知道该说什么,说什么都显得多此一举,她只好忍着泪。
这不是她心中所想的答案吗,可为什么心好痛,眼眶中盛满了泪水,泪眼模糊间,看到陶江对着她笑了笑,然后推开店门走了出去。
到最后,他竟然连一声“再见”都没说。
简宁怔怔地凝视着远去的背影,突然间产生了自我厌弃的感觉,这段感情中,表面上是自己死缠烂打,却是陶江一直在迁就她,她辜负了他的照拂,最后还先他一步抛弃了他。
温照回来时,没见到陶江,以为二人只是闹了矛盾。她把凳子挪过去,轻声安慰简宁,却发现顾林怀还未离去。
“陶江和我说过了,把你们俩送走。”不等温照问,顾林怀主动说道。
温照敷衍点头,回头又劝着失魂落魄的简宁回了家。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