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了一瞬,果然被成功吸引了注意力。

    季砚舒对他耳语一阵。原主遗留下来的气场太过强大,仿佛所有的宫女侍卫到她面前,都只有心惊胆战被使唤的份儿。

    这侍卫也不例外。听完季砚舒的吩咐,下意识便点头了。

    吃人嘴短拿人手软。季砚舒又许给他一些好处,才放他去找小雁。

    第四章 投毒(4)

    第二日,季砚舒和曹若乔被分别从牢中带出,押到正堂审讯。

    依然是昨日的阵仗。安嫔握着手绢坐在皇后右手边,看向季砚舒的眼神莫名多了几分怜悯。

    曹若乔跪在地上,伏成一只虾米,头发上沾了几根稻草,十分狼狈。她半趴在地上,边抖边时不时回望季砚舒,用眼神询问该怎么办。

    季砚舒生怕她犯傻把长公主供出去了,拼命眨眼,示意她千万别轻举妄动。

    也不知道曹若乔听懂没有,喉咙里呜咽着,又气又委屈又害怕。

    皇贵妃声音尖利,“马掌膳昨儿不是有话要说么?不如现在带上来,当堂对质。”

    皇后犹疑一瞬。

    “听闻马掌膳私下里常与旁人嚼曹司膳的舌根,已然是存了私怨。不知此人是否可信。”

    季砚舒心中了然。皇后是在怕马掌膳的供词中提到她与长公主。

    皇贵妃不明白其中的弯弯绕绕,寸步不让,“那也应当听取部分。苍蝇不叮无缝的蛋,马掌膳总不能凭空捏造。”

    皇后似是无话可说了。

    “传马掌膳。”

    马掌膳上来后,先是斜睨跪在地上的二人一眼,而后才将昨日偷听所得娓娓道来。语气中有按耐不住的洋洋自得。

    她早看季砚舒与曹若乔不顺眼,如今终于能抓住机会狠咬一口了。

    安嫔眼圈红了红,“你说她们是受人指使,可听到指使的人是谁?”

    马掌膳摇头。

    安嫔又问季砚舒:“到底是谁叫你这么做!”

    一夜过去,安嫔仿佛苍老了好几岁。面对她,季砚舒心里很不是滋味,声音都柔软许多,“回安嫔娘娘,下官未受任何人指使。”

    长公主与皇后不约而同地松了口气。

    马掌膳愤愤地跺一跺脚,接着说:“下官听后,便一路尾随曹司膳,从她房中偷取到了药粉。”

    曹若乔霎时面如死灰。

    季砚舒则暗暗叫好。

    皇贵妃很兴奋,“还不快拿上来!”

    司药和御医也被请来了。

    众人围着那包“毒药”,各自用尽方法,企图分析出这是什么毒。

    长公主与皇后又提起一口气,心尖儿绷到嗓子眼,恨不能把脖子伸到司药与御医中间。

    趁众人注意力都集中在“毒”上,季砚舒膝行几步,用指尖扯扯曹若乔的衣角,悄声道:“不会有事。别担心。”

    她微微转头,用余光瞥了门口一眼,一抹浅粉色一闪而过。

    小雁来了。

    季砚舒心里的石头落地。

    司药与御医的表情越来越凝重,后来依次住了手,却没一个人敢上来汇报结果。最终,一位留着长胡子的老御医颤巍巍地伸手,沾了些“药粉”放进嘴里。

    “下官以为,这不是毒药。”

    “什么?”

    除了季砚舒,在场的所有人一同惊呼出声。

    有惊讶,有惊吓,有惊喜。

    “下官以为,这不过是普通的糯米粉。”老御医拱拱手,又捏了一点吃。

    见此,司药也大着胆子尝了一口。

    老御医道:“司药感觉如何?”

    司药的表情略显僵硬。“下官也认为,此物是糯米粉。”她话音一转,“若是硬要说有什么特别之处——”

    众人纷纷竖起耳朵。

    “就是放的时间有点长了。”

    马掌膳踉跄着后退一步,“这不可能!我明明亲眼看见她从里面拿药放进饭菜里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皇后厉声道。她转向季砚舒,“你重新讲一遍当日经过。”

    “是,皇后娘娘。下官前日确实是找过曹司膳,不过是为了约她在腊八日去翡茗湖放河灯。至于糯米粉、投毒、谋害殿下之事,下官一概不知。”

    季砚舒冷静说完,抬起眼帘,有意无意地瞄了眼皇贵妃。

    “姐姐说的都是实话啊!”曹若乔眼瞅着情况有变,福至心灵,快快往前爬了几步,“之所以放糯米粉,是因为昨日的菜式是清炒山药、蒸麻薯,撒上糯米粉才更有弹性,且不易粘连。下官不知怎的就被抓来,着实冤枉啊!”

    皇贵妃抿了抿嘴唇,“可菜里的确有毒,阿瑜他中毒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