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无心插柳柳成荫,也省得她日后费劲巴拉绞尽脑汁怂恿他除掉长公主了。

    她压抑下自己激动的心情,“请殿下明示。”

    “借着这个由头,让皇后与皇贵妃敌对起来。”萧瑜冷冷道,“皇后手底下的二十四司出了事,总不能随便打发过了。”

    “你不是很聪明么,应该知道怎么说,不用我一字一句教你。”萧瑜的目光又忽然变得阴冷起来,“季司簿是个很会掂量轻重的人。李司记一事,你有罪无罪,全看我怎么说了。”

    “下官知道。下官定不会让殿下失望!”

    季砚舒满口答应。

    “母妃对这些事没有兴趣。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萧瑜凑近一步,对季砚舒道。

    “下官明白。”

    萧瑜脸上再次云破月出。前一秒还一脸肃杀加狠厉,后一秒就堆出盈盈笑意。季砚舒不着边际地想,要是在现代娱乐公司当练习生,萧瑜的表情管理绝对满分。

    他像是忽然想到什么令人高兴的事,梨涡又浮现在嘴角。

    “这是我们之间的秘密。”

    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季砚舒脸上。带有一股中草药的苦味,涩气,清香。

    一如萧瑜本人。

    季砚舒用力眨了一下眼睛。

    还好,萧瑜没有在她面前停留太久,他很快移开脸,说:“你回去休息罢,下午也不必再来了。”

    “是。下官告退。”

    说完,季砚舒几乎是小跑着离开书房。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逃。兴许是书房里太热了,让她有些躁的慌。

    安嫔早已不知去向。晓锁和长萍守在书房门前随时待命,小雁在台阶上跪着。

    见季砚舒出来,晓锁朝小雁仰仰下巴,小声说:“小雁,行了。”

    小雁从地上爬起,拍拍膝盖上的土,上前迎季砚舒。

    “姑姑。”

    季砚舒向晓锁长萍点头作别。她伸手拿掉粘在小雁发梢的干草,道:“回内务府。明日再来。”

    小雁看着季砚舒的脸,担忧地说:“姑姑,是不是殿下罚您了?您的脸怎么这样红?”

    “嗯?”

    季砚舒慌忙抬手摸脸,触手一片滚烫。

    她勉强扯出一个笑容,“没有。里面有些热。安嫔娘娘怎么罚你?”

    “娘娘叫妙柳姐姐打小雁手心。”小雁把双手摊开给季砚舒看,“妙柳姐姐根本没有用力打,只红了不到一刻钟,一点也不疼。打完了,娘娘又叫小雁去书房门前跪着,说姑姑您什么时候出来,跟您回去便是。”

    “虽然罚的轻,你也得知道长记性。下次再不懂礼数,不该说话的时候乱说话,看我怎么罚你。”

    想了想,季砚舒又补上一句,“有关我的事也不许。”

    第十九章 朝华殿(13)

    “可小雁是您的贴身宫女呀。”

    还知道自己是贴身宫女。要是两人一块儿进去了,宫正司那些人不敢折磨她季砚舒,可不就逮着小雁死命折腾了么。一点也不知道为自己着想,季砚舒恨铁不成钢地想。

    “你不说话,旁人便不会在意到你。万一我被宫正司带走,你在外头,也好有个照应。”

    季砚舒没把真心话说出来。

    小雁是那种别人对她好一分,她马上要对别人好十分的性子。要是知道季砚舒不让她出头是为了保护她,下回肯定想都不想脑子一热就往前冲。

    “姑姑您说的对。”小雁瞅着季砚舒的脸色,发觉她比来时明显轻松,脚步也显得轻快,心知这是没大事了,便大着胆子问道:“姑姑,李姑姑的事儿有着落了吗?阿央是冤枉您的吧。”

    她们正穿过云栖亭。四下无人,水流淙淙,本是个絮叨私密之事的好地方。可季砚舒吸取昨日的教训,眼见不一定为实,说不定角落里就有人竖着耳朵偷看偷听。她没回答小雁,一直到内务府,进了屋子,把门关上,才压低声音答。

    “我与殿下有可疑人选,目前只需再找些证据。”

    屋内很多东西乱了位置,上午宫正司的大约来翻过了。季砚舒伸手摸摸床下的暗箱,没有被打开过的痕迹,才放心地接着说下去,“李司记的脑袋,确实是在这儿发现的。”

    小雁惊恐地捂住嘴。

    “我昨夜也是因为看到了那个,被吓到,才叫出声。”

    “那您昨晚出去,真的是去丢……那个啊。”小雁眨巴着眼睛,有些害怕,“您怎么不叫小雁去?小雁还睡成了一只死猪。”

    “要是叫你去,你怕是要叫的整个内务府都醒过来围观。”

    小雁咬着嘴唇,挠挠头。

    季砚舒从床下摸出铜簪,给小雁看,“这是繁若的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