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了，烦得不得了，回家后埋怨了一整天。”
陶蓝不太喜欢另一个大爷的说话方式，知道问不出太多，便离开了。傍晚他给我打电话说起这个的时候，一直在叹气。
我沉默着听完，才提起正事来：“我听李叔叔说，王老师生病了，去了医院。”
第 13 章
小镇有两家大医院，王致意去的是比较偏的二医院。李祥和说，他也不清楚王致意是什么病，也不知道情况严重不严重，不过王致意精神还不错。
但陶蓝还是不放心，直接去了王致意家中。我买了些水果，随后也过去了。陶蓝大概没想到我会到，给我开门的时候，很是诧异。
我把想好的借口说了出来：“反正没事，就出来转转。”
陶蓝点点头，侧身让我先进去。
王致意家里很凌乱，很多编织袋，里面是他捡的塑料瓶，闻着还有股怪怪的味道。我扫过去一眼，便把目光移回到王致意身上，他比上次看起来苍老了许多，大概是吃了药，困极了，眼睛有些睁不开。
王致意盯着我看了很久，才反应过来：“啊，是那位小姑娘啊。”
我礼貌微笑道：“我叫许一枝，上次没好好自我介绍，我在石道中学当老师，工作了五年了，我想大概是您退休后不久，才到学校的，很遗憾当时没能和你见到面。”
王致意点头：“好，好。劳烦你跑一趟了，不过水果我不吃，你带回去。”
我忙道：“这是我的一点心意，王老师，你病了就应该多吃点水果。要不，我现在给你剥一个橘子。”
“哎，不用了。”
王致意起身，奈何身体不济，速度没有我快。我两下剥了皮，把橘子递到王致意手上，看了看另一个袋子里的苹果：“王老师，家里有水果刀吗？”
王致意捧着橘子连连说：“够了够了，不吃了。”
陶蓝站在我旁边，小声道：“王老师可能要睡了，吃个橘子就好了，他身体不好，吃多了怕不消化。”
我这才作罢。
王致意：“坐啊，别站着。”
我拖了一张凳子过来，坐在了他旁边。
王致意靠着垫子，吃了一边橘子，问道：“你是陶蓝的朋友？”
“是，不过才认识没多久。”
“你结婚了吗？”
“还没有。”
王致意跟我聊起闲话家常，一人一句，说了十来分钟，王致意就顶不住困意，眼睛都快要合上了。
我没打扰王致意太久，便跟陶蓝一起离开了。
回去的路上，我看了一眼沉默着的陶蓝，说：“李叔说王老师身体没有大碍，见了人才知道，脸色苍白，很虚弱。陶蓝，王老师是什么病啊？”
陶蓝说：“他说是高血压，老年人的常见疾病。”
李祥和说没有大碍，人还很精神，我原以为会更生龙活虎一些，可看到王致意时，又真真切切感受到病痛。我感叹道：“高血压就这么严重啊。”
陶蓝似乎想了很久，才说道：“我也不知道，不过不管怎样，都是病，王老师一个人住，万事都不方便。我又没办法登门入室，主动要求去照顾他，就算说了，王老师肯定也不愿意。”
唯有早一点让王致意父子冰释前嫌，还能享受跟家人在一起的天伦之乐。
我想起李祥和对我说的话来：“李叔知道一些王老师家里的事，最开始，他们家里人就不愿意他来我们镇上教书，临镇虽然比我们镇要小，但也有学校，所以，他们很不理解。王老师其实是临镇的人，结婚后因为工作变动，才到了我们镇。以前他家里人还在这里住过几年，但他们又回去了，留下王老师，怎么也不肯回去。”
陶蓝：“他应该是舍不得这里的学生吧，我感觉王老师，一直把事业放在家庭之上。以前上学时，就发现他对班里所有人都很关心，可以说是无微不至。我有个同学，因为顽皮被家长打了一顿，上课时心不在焉，王老师看出来了，便找他谈话，结果人忽然在教室里哭起来。王老师很紧张，当天就叫来了家长，后来我听说家长跟孩子相互谅解了。”
“这个……”我想起自己，不禁惭愧起来，“我有些时候能看得出学生心情的变化，他们年纪小，只要不高兴，基本上都会直接在脸上表现出来，不过我……从来没管过。”
陶蓝侧头看了看我，笑了：“你不用把自己同王老师比较，每个人处事方式不一样，而且，现在时代不一样了，以前的法子未必管用。”
他给了我一个台阶，我就顺着说道：“是不一样了，如今网络这么发达，很多事情都不用当面说了，老师建个群，把家长拉进来，有通知都发在群里。实在需要单独聊的，一个电话就搞定。我们这里的家长对老师还是很信任的。”
陶蓝问：“赵欣然的妈妈是不是来过学校？”
这是上次的事，我说：“因为赵欣然不接她的电话，她没办法才找到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