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茶叶卖给叶家。官人当时就不敢同他争辩……怕他为难民妇的娘家兄弟。”
“那晚官人气得睡不着,就说要想法子叫叶成民翻不了身。”刘氏叹气,“民妇想着,这哪有什么法子呀。第二日民妇接着下地去了。官人说有事要出去趟。民妇也没在意……晌午回来也没见着人,晚间回来才知道出事了。”
“当年那个虞慕东的尸首哪来的,你不知道?”卫常恩问道。
刘氏摇头:“官人同几个要好的,抬着那尸首去了叶家闹,摔了一跤磕到了后脑勺,回来就不省人事了。村里的牛娃子也一道去的,只说尸首是官人寻来的,不知是不是虞三爷,旁的也不清楚。”
“除了牛娃子,还有谁一道去?”
“都是些茶农。应是旁的村子里的。”
卫常恩又道:“他们抬着尸首去,不止为了讹钱吧?”
刘氏点头:“听牛娃子说,攀扯了方家村罗氏的事,他们想叫叶家将叶成民逐出茶园。”
看来罗氏是被叶成民害了的事,茶农们心里都清楚,却都一个劲地装糊涂。人心难测。
“虞连胜是自个摔的?昏迷后没找大夫?”
“官人被抬回来后,牛娃子他们就吓跑了。民妇婆婆病重在床动不了,民妇心急,就连忙跑去村长那,请村长叫人帮忙去把隔壁村的老大夫给请来。可民妇从村长家回来后发现,官人已经去世了。”
刘氏说着就垂泪了。卫常恩这才发现,刘氏身段妖娆,容貌虽一般却胜在肤色白皙,眼里带着水光,乍看极为惹人怜爱。
“从你离开,到回来,家中便只有你婆婆在?”卫常恩放软了声音。
刘氏点头。
虞连胜之死,暂时也不知是不是人为的了。
“叶成民,是被虞连胜打死的?”丁牧野问道。
刘氏道:“牛娃子说没看清。不晓得是不是。就说一堆人动手,谁打了谁也弄不清楚。”
卫常恩蹙眉,不管是想查那无名尸的身份,还是查虞慕东之死,都得还原五年前的事情。如今有了刘氏这一部分碎片,想拼完整的,还要问好些人。
于是她又从刘氏这问到了那日同虞连胜一道去叶家的人的名字,便同丁牧野他们出了院门。
刘氏见他们走开了,理了理衣衫,进屋去了。
见卫常恩走了几步便停了脚,丁牧野问她:“娘子,可是想看刘氏家中的后院?”
“大人怎知道?”
丁牧野便笑了笑,左右一看,歪头凑到她耳边:“这会子说不准还能听点壁角。”
卫常恩不解,就见他对着清文使了个眼色,随后拉住了她的手腕,带着她绕过木栅栏到了刘氏那后院外,随后抬手□□,又坐在墙上将她给拉了上去。
没一会,两人就蹲在了后院里那正屋的窗口下。
里头还真的有些动静。像是两人窃窃私语的呢喃声,又夹杂了几缕男女的轻笑。像是耳鬓厮磨,暧|昧又灼热。
卫常恩惊呆了,刘氏不是寡妇吗?这还是白日呢。
“怎的这么久?我都等不及了。”有男子含糊不清的声音。
“官差破事多……唔唔……轻点……慢点……”妇人像是吐息紊乱,话语压抑又难受。
卫常恩浑身都僵了。
第20章 无名尸
丁牧野见状,又将卫常恩带离了刘氏的后院。两人立在墙外,瞧见清文正在不远处的墙边望风。
日头斜斜打下来,也不知是方才的窘况,还是春日的灿烂有了几分暑热的气息,卫常恩局促地望着墙影外晃眼的日光,好一会才平复下来。
待她偏转头看旁侧的人,却见丁牧野头别在另一边,露在她跟前的那只耳朵像是白玉染了胭脂。
堂堂知县,竟害羞了。
“大人。”卫常恩掩下内心小九九,问道,“眼下我们去哪?”
丁牧野嗯了一声转回了头,看着气定神闲的,双眼还在看旁的,不敢看她。
“娘子。先回驿站吧。咱们用了饭再去趟叶家。”他同清文招招手,待他过来了叮嘱了他一句,叫他在这守着,瞧瞧刘氏屋里的男人是谁。
清文点了头。
卫常恩便同丁牧野走向村口,他们的马还在村口拴着。
路过郭氏那边,瞧见他们俩,郭氏疾步匆匆跑了出来。
“大人!”她低声用劲喊了一句。
“怎么了?”卫常恩问道。
郭氏神色犹疑,左右四顾后又放低了声音道:“民妇小儿方才说,昨日民妇公爹出门后没一会,他跑去河边玩了,瞧见有人慌慌张张地自田里跑了。像是从坟地那边过来。”
卫常恩同丁牧野对视一眼,又看向郭氏:“谁?”
“虞宗仁。后头巷子里那家,家里卖包子点心的。”
“包子点心?”卫常恩莫名想起了刘氏耳后的那一抹面粉,心下微微一跳,“可记得具体时辰?”
郭氏摇头:“公爹出去没多久吧。具体小儿他也不记得了。”
“好。”
两人别过郭氏,丁牧野便道:“怎的又出来一个虞宗仁?”
卫常恩笑了笑:“大人。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