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书屋 > 修真小说 > 臣领旨 > 分卷阅读2
    支吾,“回陛下,鹿……鹿鸣巷内。”

    “府上几口人,几间屋?”

    顾相兀觉冷汗从背上窜出,浸湿了衣襟,流汗的掌心颤颤攥紧笏板,忐忑道,“一百八十余口……八十余间。”

    “清和(许骄字)虽然不在朝中,却没少替朕操心朝中之事,朕心慰之。顾卿如此替江山社稷着想,替朕着想,朕也欣慰。不如,顾卿再替朕分忧一次?”

    “嗯?”顾相尚未反应过来。

    天子金口又开,“你同他换换?”

    *****

    黄昏将至,宫中各处陆续开始掌灯。

    明和殿外的古木参天,满眼新绿渐渐暗了去,宫墙尽头,落霞微卷,近处的宫灯下,轻尘流转,映在天子侧颜上,映出半面年轻俊逸的轮廓,精致若镌刻,又携了沉稳威严,风华绝伦。

    殿外,大监快步入内,“陛下。”

    “说。”元帝没有抬头,目光落在手中的奏本上,淡声开口。

    大监恭敬道,“陛下,相爷去了繁

    城。”

    元帝手中顿了顿,悬笔轻“嗯”一声,仍旧没有抬头。

    大监察言观色,试探着道,“相爷去繁城牢狱里提了人。”

    元帝这才抬眸看了大监一眼,未开圣口,只是合上手中那本批阅好的折子,顺手搁在一处,似是并不在意。

    自东宫起,大监就在天子身边伺候,是宫中最摸得清天子脾气的一个。

    当下,天子虽未开口问起,但手中已经放下奏本,端起一侧的茶盏,这便是明面上虽未吱声,但实则是看不进奏本了。

    果真,元帝轻抿一口,漫不经心问起,“又提了什么人?”

    大监深吸一口气,躬身道,“繁城知府羁押在牢狱的,采花贼……”

    元帝掌心微滞,肉眼可见的恼意在眉间蹙起,“传旨。繁城知府楼明亮目无法纪,即日起,革职查办,着吏部重新委任。”

    “是。”大监遁走。

    “还有。”

    大监不得不转身。

    “传朕口谕。”

    大监抬眸看向天子,知晓这一句是给相爷的。

    “给朕滚回来!”

    *****

    长河落日,塞外风沙。

    要去北关城,就要穿过绿洲前这几十里的荒漠。

    许骄骑着双.峰骆驼,腰间别着水囊,脸上裹着厚厚的裹巾,遮挡了沿路的风沙,也遮挡住了大半面容,只露了一双明眸清亮。

    在边关塞外,这样的美眸多看一眼,仿佛都让人心生不舍。

    原本,旁人也都觉得这双眼睛的主人该是女子。但见她一身男装,早前倒是明眸清亮,水波含韵,但目光瞥来时,却忽然变得锐利而洞察人心。再加上身侧又跟着四五个手持刀剑,目光如鹰的侍卫。

    在塞外,这样的人保不准什么来历,最好不要多看。

    先前投来目光的商旅纷纷收回目光。

    许骄也收回目光,抬眸看向眼前的酒肆。

    塞外风尘,吹得她衣襟嘶嘶作响,也吹得身侧驼铃阵阵。酒肆上空,飘扬着半卷红色的旌旗,是供往来商旅歇脚补给的地方。也是这方圆几十里的荒漠中,唯一一处可以落脚的绿洲。地图上标作晓镇,是去北关城的必经之路,路上往来的,大都是边关商旅。

    “许爷,今晚在这里落脚,明日晨间走,黄昏前后就可以抵达北关城。

    ”彭秦云一面下骆驼,一面取下遮挡的裹巾。

    塞外风沙眯眼,都要靠裹紧遮住口鼻,避免风尘入鼻。

    许骄也跟着取下裹巾,入了酒肆。

    裹巾下,她的面容不算白皙,甚至有些偏小麦色。但即便是小麦色,也遮挡不住她眉间的一抹明艳精致,若是这抹明艳精致再配上白皙肌肤,便是少见的绝色。方才那些没死心的商旅心中再度惋惜,可惜了,是个男子。

    只是入了酒肆,许骄也没摘下手上的羊皮手套。塞外周遭,但凡有旁人在,许骄从不摘下羊皮手套。脸上要扑成小麦色容易,但手上不容易。因为手上沾染的成色易落,落则露出一双纤手柔荑,肤如凝脂,同她脸上的小麦色形成鲜明对比。

    她几日前在繁城牢狱将彭秦云捞了出来,是因为听说他可以独自一人穿过荒漠,抵达北关城;也可以在犯事后,又一个人独自穿过荒漠,全身而退。

    眼下,她要去到北关驻军处,知晓的人越少越好。

    她要彭秦云作向导。

    2、第002章 红油猪耳

    第002章红油猪耳

    塞外天气无常,尤其是夜里,往来商旅基本不敢走夜路。无论是夜里的风暴沙尘,昼夜温差,或是沙漠里的蝼蚁虫蝎,都能轻易取人性命。

    许骄几人入内时,酒肆已满满当当都是等着在此处过夜,明日晨间再出发去北关城的人。

    酒肆里的眼睛齐刷刷朝许骄看过来,不由露出惊艳之色,但见到许骄身后上前的几个护卫时,又一样喉间咽了咽,收回目光去。

    酒肆内原本就坐满了,小二上前将一张桌上的人撵了下来,给许骄腾了位置。

    被小二从桌上撵下去的人顿时就火了,双方剑拔弩张。

    彭秦云却示意许骄和侍卫不用管。

    果真,这几人很快就被酒肆中的人直接扔了出去。

    绿洲中就这么一块可以落脚的地方,往来都要经过,谁都不愿意得罪酒肆里的人。方才一幕后,整个酒肆里只短暂沉寂了少许,很快,又恢复了早前的热闹嘈杂,到处都是说话声,饮酒声和嚷嚷声。没有人再管刚才被扔出去的人,仿佛从一开始,酒肆中就没有任何事情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