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甚至十几年,才有幸可以学得一些皮毛或一两个救命的方技。也不知道这个毛孩子给老爷子灌了什么迷汤,这才第一次见就哄得老爷子要将他带回去,还要传授他治病行医的本领,果真是心机不浅啊。

    串儿有些惊慌,生怕吴大夫强行带他走,连忙躲到沈凉玉身后怯怯地说道:“我不去,我要和沈玉哥哥他们在一起。他们在哪我就在哪。”

    吴大夫叹气,“我一个小医馆带你一个还算勉强,哪里能多养这么多人。”

    沈凉玉满脸戒备地盯着吴大夫,“敢问吴大夫为何对我这小弟这么好?我们几个都只是身无长物,街口讨食的乞丐而已。”

    这世上从来就没有天上掉馅饼的好事。不管是循循善诱,还是威逼恐吓,往往都有着不可告人的目的。

    吴大夫看着两个孩子瞬间竖起了浑身的防备,不由苦涩一笑,“你们别紧张,老夫并无恶意,只是瞧着这孩子与我那早夭的独子有几分相像起了怜爱之心而已。罢了罢了,既然你不愿意,老夫便不再强求了。”

    他重重叹了一口气,转身踩着脚凳上了车,直到马车消失在岔路的尽头,他也没有掀开车帘再看他们俩一眼。

    这就走了?

    沈凉玉有些狐疑不定,摸着下巴思索。

    难道真的只是因为串儿与他死去的孩子有些像就起了爱屋及乌的心思?若是那样的话,将串儿交给他未必不是幸事一桩,怎么都比沦落街头做乞丐要强许多。

    “咕咕~”两声清晰的肠鸣声传来,沈凉玉再次揉了揉肚子一脸无奈。

    一大早就跑进县城去请大夫连口水都没喝,这会儿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了,现在就是给她一头大象她都能啃得干干净净。

    她在庙里前前后后翻找了一遍,什么吃的都没找到,只找到根细长的绳子和一个缺了角的箕篓。

    沈凉玉看着这两样东西沉思了会儿,伸手招了串儿,待她将自己的想法一说完,串儿眼睛就是一亮,“沈玉哥哥你真聪明,我们住在这里这么久,都没想到要去后边的小溪抓鱼吃呢。”

    沈凉玉让他等在这里,转身走到刘勇身旁,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冷冷地说道:“别装了,我知道你一早就醒了。今日的苦果,都是由你一手造成的。现在咱们几个都是绑在一条绳子上的蚂蚱,你要是识相就给我放老实点,若是再敢出什么幺蛾子,可就别怪我心狠手辣,我既然能从乱葬岗子将你弄回来,当然也能神不知鬼不觉地让你彻底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刘勇面色一白,嘴里忘了哼唧,双眼愣愣地看着沈凉玉,突然有种强烈的压迫感。

    沈凉玉接着说道:“我带串儿去弄点吃的回来,你给我看好胖子,若是他出了一点问题,我就将你丢到乱葬岗上喂狗。”

    想到乱葬岗上的豺狗,刘勇狠狠打了个哆嗦,连连点头应道:“你放心,我一定看好他。放心。”

    得到他的保证,沈凉玉这才领着串儿出了门。

    两人将小溪两边用泥巴石块之类的筑起一堵小墙,只留了一个缺口,再将草草补过的箕篓用绳子固定在缺口上,后面拿棍子顶住,做完一切准备工作,他们才爬上岸。

    在等待鱼儿落网的时间里,沈凉玉带着串儿在林子里寻了点可食用的野菜和菌类。等两人回到小溪边,沈凉玉掂起箕篓一看,里面正翻滚着数条一掌长的小鱼。

    串儿有些雀跃,双眼晶亮地看着里面的小鱼,“沈玉哥哥,你太厉害了!”

    沈凉玉笑笑,就这溪水将几条鱼刮鳞去脏扔进篓里,带着串儿回了庙里。

    当一罐香喷喷的菌菇鱼汤做好时,除了昏睡的胖子,其余三人都狠狠吞了口口水。串儿将平常用来讨饭的烂瓷碗找了几个干净的出来,沈凉玉给他盛了满满的一碗,给胖子单独留了一碗,剩下的给自己盛了大半碗后就只剩了半碗的样子,因没办法无视刘勇乞求的眼神,沈凉玉伸手将仅剩的鱼汤全倒给了他。

    虽然没放盐巴和调味,这碗鱼汤仍是让沈凉玉升出一股前所未有的满足感。她实在是饿得太狠了,以往生存训练几天几夜不吃东西,她都没感觉这么饿过。这副身体太弱,她必须赶紧强大起来,才能保护自己,保护自己在意的人。

    串儿将瓷碗舔了又舔,直到瓷碗被他舔得油光埕亮才恋恋不舍地放下了碗,感叹道:“这是我这辈子吃过的最好吃的东西了。”说到这里想到什么眼神一黯,“可惜爷爷吃不到了。”

    沈凉玉揉了揉他的脑袋,没有说话。

    刘勇喝完自己的那份,不时拿眼偷瞄胖子跟前的那碗还冒着热乎气儿的鱼汤,被沈凉玉丢了几个冷冰冰的眼刀后,才老实躺好,强迫自己不去肖想那碗鱼汤。

    串儿刚刚将瓷碗洗干净放好,门外就响起一阵呼喝声夹杂着马车轱辘声。

    沈凉玉一个箭步蹿到门后,警惕地往外看去。

    原来是吴大夫的伙计阿东。

    她心里一松,迎了出去。

    “师父说是在这里,我一路寻了过来,还好没走错地方。”阿东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