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远的身体前倾，抬起头时常妤才发现他的眼睛里蓄满了某种深沉的情绪，“我想跟你把关系确定下来，你愿意吗？”
果然还是躲不过。常妤沉默了。其实杨卓远很聪明，他从昨天她的很多反应中都看出了端倪，但是他还是做到了最后一步，因为他心甘情愿沉迷。现在又是何苦呢？
常妤叹口气：“你这又是何苦呢？”
没想到这句话不知道戳中了杨卓远的什么心事，他伸出手想去够常妤放在桌上的手：“刚刚那个男生是前天晚上的那个吗？是因为他吗？”却被常妤避开了。
她皱着眉头：“跟他没关系，是……”还想说些什么的时候又被服务员的敲门声打断了。这次她确实得感谢服务员。
等服务员上完了菜退下去后，常妤已经不想开口说话了。她最讨厌这种纠缠不清的男生，睡了一次就睡了嘛，反正跟她上床又不亏。
杨卓远对人的情绪感知实在是敏感。他已经从常妤的沉默中读出了信息，但还是开口：“我这周叁早上的飞机，周二早上有事情就没去图书馆了，周二晚上要不要聊一下？”
“周二晚上吗？”常妤想了下时间，是生物实验室项目开始的时间——要不要让他死心？
常妤抬眸对上杨卓远恳切的双眼，那双眼里的情感太浓烈，不是她能够承受得住的。她避开了：“那你来生物实验室楼下找我吧。”
那就让他死心吧。
师兄师姐
简单地在沉默中迅速解决了午饭，和杨卓远分道扬镳后常妤又回到了教室。本来她计划是休息会的，但是看着在已经教室里面坐着的许骋，常妤觉得这个午休八成也是没了。
大一的时候或许还有人会老老实实地提前来占座，但大二的时候教室里就是各式的占座物品，沉默地伫立在正午的阳光中。一点开始的课，十二点半的时候整个教室只有他们两个人，静悄悄的，只有灰尘在空气中照着阳光漂浮。
来旁听的许骋一向是坐在最后一排，常妤举步走到他的座位旁边，食指曲起敲了敲对方的桌子。她知道许骋是特意在这等着她的，也知道对方的耳机或许都没放歌——她走近的时候“哒哒”的鞋声和对方紧绷的身体都表明了他清楚。但是或许是面对选择的时候她再一次没有选择他，让他有点委屈了吧。
许骋抬起头，看着居高临下盯着自己的常妤，还是开了口：“学姐……”
“我知道你要说些什么，”常妤笑起来，面容在逆光看向她的许骋眼里有点模糊，“没什么，你不用再烦忧这件事。我也不在乎。”
面对许骋的时候，她的本性不知道为什么会流露得更厉害，连最基本的社交礼貌都保持不住——这才是真正的她，完全的冷漠。也许是许骋这样子总能让她想起一些不太愉快的往事，所以她忍不住想熄灭对方眼里的光。
显然她成功了。
从说完后她坐回座位，到放学，许骋都没有再找过她。
常妤冷静地将许骋的微信拉黑，心想。
下一个，就是杨卓远了。
至于周二下午的游泳社活动，她觉得自己偶尔也得跟社团时间一样一次吧。她得遵守时间，多接触接触新同学，还要多和可爱的社长贴贴，不能在一棵树下被这棵树缠死。
于是这周二常妤意外地很清闲。
她已经和那个占座的同学说明了以后再也不需要了，付给了对方相应的钱后她的周二早上就空出来了。她也终于可以在没有早八的清晨睡懒觉了。
周二下午压着点给卫一航发条消息就再也不回复了，也不用管对方随即而来的99+条消息。反正对方最近好像要被加强训练了，没时间来找她。
社长杜璐好像从上一次讲座后就把她当成了某种超人，她游的时候就乖乖坐在一旁看，常妤从泳池上来的时候她还会贴心地及时送上浴巾。这不比那个最近满脑子只有黄的臭海豚香？
和杜璐吃过晚饭后，常妤看了下时间：5点20分。这个时间较约定好的六点有点提早，但是较回去一趟再绕过去的话又太晚了——她打算提早十分钟到的。那还是早点去的好。
打定主意的常妤悠哉游哉地当作散步般朝生物实验室走去，游泳馆和实验室都在这一块区域，步行差不多7、8分钟就到了。这个时间点整栋实验楼都静悄悄的，大家基本都出门吃饭或者休息了。所以当拿着卡刷开实验室，和正在做实验听见声音抬头的晋谓之对视的时候，常妤是有点懵的。
下一秒的想法是，原来天才也需要这么勤奋。
显然晋谓之也没料到她这么早来。他认识她，是通过辅修考试进来的学妹，好像不是生物专业的，那应该是挺厉害的。虽然说吴晴学姐带着她来的时候他确实一个眼神都没给，但后来去301的时候他确实注意到了对方。真的很漂亮，在本就女性稀少的实验室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