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吧,这一天我真是受够了。
吃晚餐的时候爸爸终于告诉我们他收到了迪戈里先生的邀请,我白天的时候在对角巷就听说了这件事,所以没有太大反应。
但妈妈听了有点惊讶。
“我觉得他别有用心,”妈妈皱眉说道,“那个阿莫斯迪戈里心里只有他的儿子,怎么会想到庆祝别人家孩子获得的荣誉呢。”
“也许是他夫人要求的呢。只是去吃个饭,林英,不用想太多。”不知道为什么,爸爸明明是在对妈妈说话,却隐晦看了我一眼。
很明显他已经有了什么发现,但并不想告诉我。
就跟从营地回来的那天晚上一样,他和妈妈在我上楼之后才开始悄悄的在客厅里说话。
我假装什么都没注意到的样子,用叉子拨弄着一小块花椰菜。
无论迪戈里夫妇有何居心,塞德里克迪戈里都应该和我一样是被蒙在鼓里的那个人。
想到这里,我隐隐松了一口气。
我们在30号晚上准时出发,通过壁炉前往迪戈里庐。
我是最后一个钻进壁炉里的人,刚刚顺着飞路网天旋地转的掉进迪戈里家的壁炉里,一双手就稳稳的接住了我。
是一个陌生的成熟女性,我看到她的第一眼就能肯定这位美人是塞德里克的妈妈。
跟阿莫斯迪戈里先生说的一样,他们两个长得真的很像。
迪戈里夫人非常的漂亮,打扮得也非常的显年轻,看起来完全不像是有一个已经十六岁的儿子的女性。
在她松开我时,我闻到了她身上的香水味——这个香味和她的形象相辅相成,都给人一种很温和的感觉。
在她的背后,塞德里克已经在用开胃的香槟招待我的父母。
迪戈里庐家的客厅是暖色调的,圆形的一个房间,一眼看去我差点以为自己回到了赫奇帕奇的公共休息室。
“像在自己家一样就好。”迪戈里夫人对我说,随后回到厨房里去忙碌了。
我看见母亲朝我招手,急忙拘谨又小心的朝他们走了过去。
“看看,看看,我家的宝贝女儿走过来了,”爸爸正被阿莫斯抓着炫耀塞德里克在过去的一年中所获得的成就,看见我过去就像看见了救星,“一个暑假都在为她的考试做准备,我和她妈妈拦都拦不住。唉,孩子太自律了也让人烦恼啊。”
我强忍着笑,详装镇定的冲迪戈里先生点点头。
“这没什么的,这只是身为一个毕业生应该做的。”我谦虚的说。
真搞不懂了,这房间里明明有四只都是獾,大家都在这里装腔作势什么呢?我感到非常好笑。
“你可以喝香槟吗?”塞德里克走到我身旁的时候问道。
“餐前酒还是可以的。”我说,让他给我倒了半杯,同时在塞德里克入座后默默观察着座位的分配情况。
我的左手边是塞德里克,右手边是我妈妈。
从妈妈的右手边开始分别是我爸爸,迪戈里先生,最后以迪戈里夫人为结束,形成了一个闭环的圆形围坐在桌子旁边。
迪戈里夫人的手艺确实非常好,上菜之后我根本顾不上说话。
在保持优雅的同时努力往嘴里送食物是一个技术活。
好在我的父母也被料理迷住了,直到主菜被一一享用完毕,甜品和咖啡端上了桌子,他们才心满意足的开始聊天。
“我听王先生说夏王没有交男朋友,这是真的吗。”突然间,迪戈里先生话锋一转,在谈话中提到了我。
我在思考怎么回答的同时下意识看了一眼妈妈。
她的表情没有什么变化,目光里也没有惊讶的成分。
“对,还没有。”
我说的是实话。
从“地狱”里解脱的时候我就已经是六年级了。
“爸爸。”塞德里克的语气有点警告意味,我诧异的看着他。
塞德里克是不是知道点什么?
“是这样的,夏王和塞德里克年龄合适,同一个学院出身,今年又同时荣获级长的荣誉,”迪戈里夫人接过了被儿子的语气噎住了的丈夫的话茬,“我们想着,也许他们两个会成为合适的一对。”
“妈妈,”塞德里克的耳朵已经红透了,“求你……”
“而且据我所知,”迪戈里夫人疼爱的看着她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