缺口,将她浇了个满身。

    阳极之力滚烫灼人,司倾脸上和手上瞬间被烫出红色。

    九灼立在杏花树下,防护严密,玄黑的衣袍半粒水珠未沾,他平静地看着司倾狼狈的样子,吐出一句。

    “亦与本座无关。”

    司倾转回身,眼睛也发红地瞪着他:“……”

    九灼面无表情,转身就走。

    霜雪和霜采从杏林外冲进来,看到司倾浑身湿透,旁边还有一地的水,都吓得脸都白了。

    “道祖,您这是怎么了?又和阳神道祖动手了?”

    司倾压下把九灼拽回来摁在水里滚几圈的念头,看向两神时,身上的水汽瞬间消失得一干二净,冰白的袍子纤尘不染,只有被阳极之力灼红的肌肤无法消下去。

    “本座要杀了他。”

    九灼实力全盛,且不会受阳极之力影响,所以他肯定早就发现了井里有陷阱,但是故意旁观她与里面的力量相克,引动陷阱中招!

    霜雪霜采吓出了一身冷汗,霜雪连忙拉住她,“道祖,您千万要冷静啊,大不了您再去浇阳神道祖三桶水,再动手三界道法都要乱了!”

    两个祖宗在云霞仙岛折腾出来的事还没解决完,霜元到现在还没回来呢。

    司倾肌肤灼疼,心口也血气翻涌,牙都要咬碎。

    阳神不过是趁她受伤,才敢肆无忌惮与她作对。

    待她伤势痊愈,再找他好好算账。

    司倾一见到九灼就遭晦气,对他恨得牙痒痒,只恨前两天没把他的手给咬下来。

    当晚,霜元从下界回来。

    司倾泡在寒气袅袅的玉池里,冰莹剔透的肩头隐在寒气和仙雾之下,眉目在雾气中绝艳缥缈。

    霜元半跪到池边,低头,“道祖,奴婢无能,无法修复三地道法。”

    司倾闭着眼睛,沁冷的池水浸润在身上,压下被阳极之力灼出的刺疼。

    “带神卫去守着,不许出事。”

    三千道法有任何差错,阴阳二神都能随时感知,霜元下界两天,因为道蚀出现的问题还没解决,司倾就知道这次的事情没有想象中的简单。

    待天宴之后,她下去走一趟便是。

    同一时间,九灼也收到了神侍炎风的回禀,下界道法不能修复。

    九灼席地坐在殿外月亭内,听完炎风的话,微微抬头,看向半空的月亮。

    二月初,天上的月也如钩弦,周围零零散散有几点星子,光线昏暗。

    跟那位阴神一样,绝艳生姿,但不知道哪里藏的都是弯弯。

    炎风没听到他回答,一直不敢抬头。

    炎火、炎木因为说了冒犯阴神道祖的话,被罚去受天雷灌顶之事,他在下界已经听说了。

    道祖向来法度严明,这次的事既然是阴神主动出手所致,怎么处置道祖肯定自有考量。

    九灼指尖搭在手腕的牙印上,“去守着,莫要生事。”

    “遵旨。”炎风以为他的意思是不让下界因为道法生乱出事,转身离开之前,又犹豫着停下:“道祖……”

    九灼端起茶盏,抬眸看去。

    月色浅淡,他出尘的五官平添了三分清冷,暗红的眼眸近黑,清淡透彻,仿佛能直看进神心。

    炎风尽管在他身边上百万年,也还是被惊艳住,又不敢一直直视道祖,连忙低头,“下神下界时,碰见了阴神道祖身边的霜元神侍,她也是奉命去修复道法。”

    九灼执盏的手微顿,垂下眼帘,“嗯。”

    炎风不敢揣测道祖的意思,转身离开。

    九灼独坐在亭中,淡淡抿了一口茶,放下茶盏时,目光无意识地扫向自己的手腕。

    天宴在天宫群玉台上举行,与宴神仙来自八荒四海,神头攒动,都想瞻仰阴阳道祖之威严。

    然而本该热闹的场面,从一早开始就鸦雀无声。

    因为神仙们一到群玉台,就看到司倾半躺在主位坐榻上,一只手撑着头,另一只手拎着一只冰玉琉璃盏,半阖着眼睛,不知道是睡是醒。

    没有神敢发出声音打扰她,在台阶下依次磕了头,就乖乖找位置坐下,交谈都不敢。

    直到天宴正式开始,天帝陪着九灼一起现身。

    天帝上来之前没听见群玉台上有动静,还以为神仙们被前两天司倾盯着看吓跑了,没神敢来参加天宴。

    结果一上来,就一眼看见半躺在主位上的司倾,心都要蹦上来了。

    这位祖奶奶不会又要搞什么大事吧?

    天帝心里实在是苦,他原本留下两位祖宗,是担心三界出了什么事,想让两位祖宗坐镇。

    结果这三天下来,三界本来没出事,两位祖宗见面就动手,快搞出事来了。

    昨天他们在仙杏林动手,弄得整个天界都在震动,杏林里的天水井都炸了,水差点淹了整片林子,下界道法也受到冲击,到现在还没修复好。

    天帝觉得自己造了大孽,万一两位祖宗在天